。
我欠他的。
去冰箱拿瓶水递给他,等他喝一口,冷静下来,我问:“秦颂叫你来找我,一定是罗迅那边出了事,而罗迅无法处理。昨天我见罗迅后,他是否因胸口伤势太重,昏迷至今未醒?”
陆子由恍惚的点头。
我又问:“秦颂叫你来,因他知道我欠你,不会拒绝你的要求。而罗迅的事本该秦颂处理,如今他不好办,说明事情牵连到不好说的人,他又叫你来找我,要我出头…是牵连了罗迅的身边人罢。”
他仍然点头。
“上周罗迅与我共进午餐,后来匆匆回去,忙了五天,是不是就为这件事情?”
陆子由长长、长长的叹一口气,终于恢复正常:“是,你说的都对。你肯不肯帮忙?”并不诧异我如何能猜到——罗迅的左膀右臂,必须是聪明人。
“当然。”我冷笑一下,“当然帮。路上你把整件事讲清楚。”
若不是突发此事,那日罗迅便会说出‘我原谅你’,何至于今日?
不再爱罗迅是一件事,坏我精心布置,又是另一件事。我一定要看看,是谁害我到与罗迅彻底撕破脸皮这步。
第二十五章
车上陆子由讲:“这方面不由我负责,我只知道大概:西区码头负责卸白货的海五在货里动了手脚,上个星期被发现后就反了。”
我静静闭目养神。
“秦哥叫我把你送到这里就好,其他我管不到。”车停在一处破落四层仓库外,陆子由犹豫一下,压低声音,“秦哥手下的疤头,为这事折了三个兄弟,心情正不好,你自己小心。”
我答:“谢谢。子由,你回去罢。”
罗迅尚不敢杀我,何况他手下人。
我下车,他坐在车中,神情复杂看着我,半晌,问:“方,你…你能办好吗?你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我不回答,只是笑一笑,走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光头,由额头到眼角一道深深疤痕。我还算认识他,点点头:“疤头,是我。”拍拍他肩膀,“你辛苦了。”
他侧身让我进去,里面窗户都被封死,只靠昏黄灯光照明。有沙发吧台酒桌,像个小型地下聚集地。秦颂坐主位,十三四人在下首聊天胡扯,并没有女人,唯一娱乐是人人手上一支烟,勾起我的瘾。
我走到秦颂旁边,讲:“起来。”
他站起,我坐到他位置上,冷冷扫一圈,讲:“我是方忍之,罗爷的人,都见过,不必多说。”然后拿一根烟叼在嘴里。
我自己也带了火机,但这时候是不能用的。抬头睨一眼秦颂,他弯腰替我点烟,叫:“方少。”他既叫我来,表面自然对我恭敬。
下面人渐渐静下来,各种意味的视线全落在我身上。
我一言不发抽着烟。
秦颂站我身侧,轻轻讲:“方少,叫您来主事,是罗爷意思。昨日罗爷吩咐,如果有天他出事,就请您暂代管理;如果有天他…去世,还得请您帮罗二爷立稳脚。”
原来如此。
我道秦颂怎么会想到我,就算牵连到罗迅身边人,秦颂也不会看得起我一个‘男宠’的本事,原来是罗迅搞的鬼。
这算什么,罗迅挨一枪,反而这样信我?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真要玩,也从来玩不过我。
我点点头,讲:“我知道了。讲罢,究竟出了什么事。”
秦颂开口第一句是:“方少,这事说起来…是因为您起的。”对我多不服气,还讲这种话。
要他看得起,先得罗迅看起我才行——但我已不稀罕了。
我冷笑:“继续说。”
“半年前,因您的缘故,罗爷跟中国方家有了关系。这几月中国风向突变,边境查的紧,越南供给西区白货的家被打压太厉害,有人出主意,叫他走罗爷这条线搭上方家,看能不能把风向转回来。”
牵扯到方家,确实因为我。
这件事还要与方诺之、罗迅谈一谈…最简单方法是叫家位置换人坐,方家和罗爷都可轻松。
我慢慢的抽烟,并不催促他,跷起腿,摆个嚣张又舒服的姿势。
“所以家没知会罗爷,偷偷把最近四个月发的货加了一成。西区码头负责卸货的海五看出来分量不对,被他干弟弟海弟说动心了,没报上来,自己吞了多的货。罗爷这边四个月没动静,家等不住了,问过罗爷,罗爷才听说多一成货的事。一查下去,海五这群人办事不牢靠,五天把参与的人都揪出来了。”
我问:“这事你自己可以做主。有哪几件不好办,至于找我?”
秦颂毕恭毕敬的答:“海五他手底下也有几个人,商量了把货拿出去卖,来了钱又新招小弟,罗家老宅子里花匠王伯的儿子,王若,您还记得吗?他也跟了海五。这小孩不安分,想干出点大事来,帮海五弄出了一个‘海家’的红戳印盖货上,证明是他们的货。现在王若摘不干净了,按规矩得断手断脚送金三角去,这么一来,王伯是跟过罗老爷子的人,交代不过去,不好办。还有海五的干弟弟海弟,今年刚十七,没成年的按规矩得留条活路,但他犯的事太大,现在定不下来该不该饶他。”
我想一想,讲:“秦颂,弯腰。”
他弯下腰,我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下面人顿时拍案而起,对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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