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平静,毫无起伏。他渐渐觉得恐慌,试图唤醒少年却无果,最后颤抖着手摸上少年纤细的手腕,脉搏如同死水。
失去的恐惧第一次扼住他的咽喉,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习惯被人恭维被人讨好,他得到的东西太多,从没有什么能令他放在心在,令他大惊失色。
可当他真的爱上江渔的时候,才蓦然发觉生命都因为一个人而鲜活亮丽了起来,喜欢看着他笑,喜欢给他买好看的衣服,喜欢亲吻害羞的他,也喜欢生气瞪眼的他,一帧帧画面都看不够似的,只想永远地陪在他身边,目光只落在他的身上。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忽然离开自己了呢。
他大怒之下派人去调查,疑心是有人故意下了药,结果却显示江渔的突然死亡很离奇,毫无缘由,也毫无办法。
他不肯相信,抱着江渔的尸体在房间里不撒手,日夜同眠,希望某天睁开眼的时候又可以看到少年的笑靥,调皮地对自己说他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可每一次的醒来都是失望,渐渐腐朽的尸体散发出恶臭,他悲痛欲绝,心惊裂痛,恨不得自己也随之死去。
公司因为他的离职而陷入一团混乱,对方公司趁机大力打压收购,员工们也纷纷跳槽走人,昔日鼎盛的巨头如今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
气愤至极的陆凡跑来他家怒骂,派人把江渔的尸体从他的怀里抢走,他无助绝望,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消失在自己面前,心脏被挖了一个深深的大洞,再也无法愈合。
后来经过了很长时间,他才从失去少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却也比原来更加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因为他知道,自己所有的温柔都已经被那个死去的少年带走了。
重新掌握了公司,甚至拥有比以往更高的地位,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怀着敬畏、讨好或是倾慕,含有一览无余的令人厌恶的目的性,只要他勾一勾手指,便会有大把年轻水嫩的少年主动凑过来,软言软语,乖巧又听话。
可他根本毫无兴致,焦躁地推开所有人,只有想着那双灵动又带着点不满的眼眸,心里才会平静下来,可平静过后,就是更深的悲痛。
阿渔。
这个名字成了他的心头刺,他不许任何人提及,不许其他人穿孔雀蓝的衣服,像是自私地贪婪地独享着关于少年的回忆,在夜深人静的夜里细细冥想,然后痛并愉悦地安眠。
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他。
即便容颜声音截然不同,但心里那份悸动却格外熟悉,他在一瞬间认定了,这个江渔,就是自己的江渔。
他欣喜若狂,宁愿相信少年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回来报复自己,也不肯承认少年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甚至比自己更强大。而男人眼底的那份炽热与深情直白地令人心惊,因为他知道在外人眼中,自己也是同样的姿态,一往情深,偏执而绝望。
他惴惴不安,已经无法忍受再次失去少年的痛苦,于是试图亲近,试图唤醒少年的记忆,却被犀利的言语刺穿心脏。
“先生,既然失去了,那就说明你不配拥有。”
青年毫无留情地转身离开,神情厌恶而鄙夷。
他如遭重击,脸色惨白,脑子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阿渔,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对不对。
他闭上眼,心如死灰。
竭尽全力去解决掉少年身边所有的烦恼,让曾经陷害过他的白挽从最高点跌落,落魄狼狈,再无复出的可能;公司的机密被卧底尽数偷取暴露,明明有机会可以重新再来,但他却选择放弃,好似尝尽所有苦楚,他爱的人便会心生怜惜而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他抬着头,静静望着电视机里宣布婚讯的两人,一个高大俊美,一个清俊挺拔,对视间满是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与幸福,刺眼得心生疼,像被人浇下一整瓶硫酸,煎得血肉模糊,滋滋作响。
终究还是失去了。
他苦涩一笑,身穿囚服的身形已然消瘦憔悴,枯坐在狭窄的牢房里,如深井孤石,永生寂然。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呼~终于回来啦,前几天有事外出了,昨晚才回来,o( ̄ヘ ̄o#) 哼哼,好想你们!
~~~我这么傻,居然忘记在走之前把另一个新文的存稿发了...
φ(≧ 科科,等番外等得不耐烦的话可以先瞅瞅新文哟,名字暂定《夏日永明》,是玄幻的~~~
我会尽快写番外的!加油!
☆、番外之柏俟
因为在黑暗里呆得太久了,所以见到的第一丝阳光,就会成为此生永远无法释怀的救赎吧。
柏俟常常会做梦,梦见以前的事,自己在月城孤苦伶仃地乞讨,被殴打,被责骂,每一天都是灰暗得几乎快要撑不下去的煎熬,不知何时才会到头。直到那一天,师父出现的那一天,长身玉立,洁净美好,向深渊里的自己伸出了手,从此便沦陷在他温润的笑容里,万劫不复。
“我叫江渔,江边的江,渔火的渔。”
柏俟痴痴地念着他的名字,温热的水舒缓了全身的疼痛,高挑的身体贴心地托着小小的自己,近得都能听到青年有力的心跳。眼前水雾氤氲,模糊了青年的容颜,柏俟却连眼睛也不敢眨,生怕这温暖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下一秒睁开眼便又回到了街道上那个无人问津的被人遗忘的角落里。
胸膛被奇怪的东西涨得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从来没有如此的快乐,甚至胜过饱腹之欲,胜过生存,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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