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共党分子对待就好了。”
会上气氛也很民主,主要讲了几点,因为解放前上海很多工厂都已关停,市场情形也很不好,所以新政府希望能够多办厂,稳定和扩大生产,这令与会的众人都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气氛也热烈了起来。
新政府的人找他单独谈过话,因为他原本是大达船厂和淮南煤矿的经理,论理应该请他干回老本行,可是全国尚未完全解放,很多地方还在国民党的武装控制下,内河航运暂且不能开放,所以希望他能将贸易公司先恢复起来。上海是个物资匮乏的城市,很多东西也只能从国外购买,比如柴油,汽油等,还有很多生产出来的东西要出口到国外去,因此贸易公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仍是非常的重要。
傅玉声却之不恭,当即就承诺下来,转天就走马上任了。
因为有过了谈话,他对于贸易公司有了很不一样的想法,做起事来反倒比从前上心许多,精神也很是振奋。孟青不料他工作起来这样的热忱,很怕他累着,所以每天都接送他去公司,不许他过度操劳。
振玉是个闲不住的人,也不肯在家里休息,先找到了一个英文教员的差事,每晚都准备很久的教案,连孟青都看不下去了,到时候就去关电灯,撵他去睡觉。
孟青自己却是哪里都不肯去,他的武馆仍是那样荒废着,后来傅玉声身体养得好些了,他也有空闲了,就在弄堂里办了个识字班。他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有些江湖人的习气。杜先生已经去了香港,他是帮会出身,谨慎一些,也不足为过。
第342章
上海刚解放没多久,就遭到国民党飞机的连番轰炸,听说是因为舟山群岛还没解放,那里有机场,所以起飞降落都很方便。后来听说还有特务在地面对轰炸机进行引导,简直是跟当初的日机轰炸如出一辙。傅玉声想起抗战的重庆,同孟青说,“国民党真是,好事丝毫学不会,坏事倒学得丝毫不差。”
孟青被他逗乐了,说:“三爷,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傅玉声撇撇嘴,说,“这话刻薄吗?我还有更刻薄的话呢,他学谁不好呀,学日本,日本早都投降了,他怎么不学学人家共产党?”
孟青正给他擦眼镜,听他这么一说,就忍不住要笑,说,“三爷,你这么喜欢共产党呀,怪不得不肯跟陆小姐离婚呢。”
傅玉声明知道他是开玩笑,却故意说,“那是,我们傅家统共就出了这一个共产党,我得抓紧她,不能把她放跑了!”
孟青哪里会跟他当真,把擦干净的眼镜小心的给他架在鼻梁上,说,“三爷又故意气我。不就怪我下午去晚了吗?”
傅玉声笑嘻嘻的,亲了他一下,才去拿报纸:“过两年吧。你看她伤心成那样子,我都不敢提。”
所以两人仍是名义上的夫妻。
后来朝鲜战争打响,政府号召抗美援朝,傅玉声回来同孟青商量之后,决定把自己大部分的财产都捐献出去。
他原本是想要全数捐献的,还是孟青拦住了他。
起初孟青很不理解,他说,“三爷的钱都是自己挣的,捐一些我能明白,可做什么要全都捐出去?”
傅玉声问他,“阿生,你又不是头一天认得我,你觉着我看重这些吗?”
孟青没说话,傅玉声笑了起来,说:“你也不是守财奴,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把钱看得这样紧,难道还怕我没碗饭吃吗?”
孟青才说,“三爷,你也不是头一天认得我。钱是个好东西,可我从来都不是个贪钱的人。”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你这样掏心掏肺的,我怕有人说你闲话。再有,万一他们当真打回来了,那时候三爷怎么解释呢,你就为难了。”
傅玉声生气了,却不是同孟青,他说,若不是怕这个,我还不肯捐呢。
后来孟青说,还是留一点吧,不为你自己,也为廷玉呀,他年纪也不小了,回来以后还要成亲呢,到时候拿什么办事呢?
还有一点,孟青没说出口,那就是红事以外,还有百年之后的白事,这些都是要用钱的地方。傅玉声见他的神情,便也想到了,喃喃的说:“也是,红事白事都要用钱的。”于是就存留了一点私心。
因为捐献财产的这件事,傅玉声得到了很高的嘉许。但是他谢绝了政府登报的要求,他说,“我是个无事一身轻的人,用钱的地方很少,国家现在有难处,我的所有,虽然只是杯水车薪,可总是我的一点心意。倘若要是宣扬出去,那些有家小的,捐是不捐呢?岂不是很为难吗?还是不要四处讲的好。”
因为他时常的住在孟青那里,又索性把自己名下其他几栋房子也捐了出去,唯有福熙路的傅公馆,还有何应敏假借他名义买下的那栋房子留了下来。
何应敏被扣上了汉奸的帽子,那位如夫人就卷走财产逃往了香港,只有何太太坚持要为何应敏守灵下葬。可何家资产都被国民党当做敌伪资产收走了,何太太身无分文,还是傅玉声一路资助她,从出殡到出国投奔娘家,也算是尽了一份朋友的心意。
也是因为解放后抓了一批特务,阴差阳错的,他才知道何应敏的汉奸帽子和他莫须有的罪名是怎么来的。原来当初何应敏是受了中统的朋友托请,去和日本人联络,以获取情报,结果却被军统的人误杀,这一桩丑事实在是见不得光,军统为了掩盖自己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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