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给你买可乐。”
“起开,”贺小山甩了甩头瞪他,“别把老子当狗使唤。”
“怎么会?你比狗好使唤多了。”
“滚!”
简明挑来拣去地选靠枕,半天没听见贺小山出气,回头一看。贺小山蹲在一台沙发前,左看右看地琢磨。
“想换沙发?”简明推车过去。自从来了贺秃毛,他们那旧沙发被挠得不成样子。
贺小山正闷头算钱,被他打断,挠着头道,“我想单独掏钱买个沙发床,偶尔在客厅睡。”
简明眉头一皱,“怎么?不想跟我睡?”
他们租新房时考虑过仍租两室,但是市区的两居室对这两个穷逼而言有那么一mī_mī贵,这套一居室租金实惠,户型开阔,四方敞亮,卧室阳台还对着河,夜晚河灯漂亮得不行,床……也够大。两人在里面转了半天舍不得走,索性给签下来了。
“不是,”贺小山挠头挠得更厉害了,“我半夜玩游戏,吵你休息。”
他这跟简明睡了两周,最初两天照着老生物钟,玩到凌晨四点溜进屋睡觉。然而简明浅眠,总被他吵醒,贺小山不敢打扰他,只能改成每天十一点乖乖上床,统共错过争霸赛四次,副本无数……憋的是挠心挠肺。
简明呵呵呵呵冷笑了一长串,揪着后衣领将他拽起来,“那就别玩!上了老子的床就别想着熬夜,以后每天早上六点跟我晨跑去!”
“……”
“看什么看?去,把那俩黑白的靠枕给我拿了!”
推着一车杂物结了帐,又给要运送拼装的家具填了地址单子,两人一人拎一大口袋,下楼找快餐店吃饭。
餐厅里人太多,位置难找。好不容易等一桌人走了,贺小山留座看东西,简明端回来两碗卤肉饭,一大杯可乐,“你说找份兼职找得怎样了?”
“正找着。”贺小山弯腰翻那一黑一白两只靠枕,怎么看都是情侣款。
“我去给你问问?”
“别,我自己找。”
“你就犟。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不知道?”
“我在家没靠父母,在这儿没朋友。”
“草!我不算朋友?”
贺小山抬眼看看他,低头喝了一大口可乐。
简明咳了两下,大言不惭地道,“那不然你说算什么?”
贺小山头也不抬,叼着吸管啜可乐,嘴角直往上翘。简明往桌子底下踹了他好几脚,也没能把他那句话踹出来。
“你简哥问话呢,听到没?哑巴了?”
他俩腻腻歪歪地在那里打情骂俏,老天爷估计是看不下去,派了一对夫妻站他们对面,有一头温柔长发的女人细声细气地问,“请问这里有人吗?能拼桌吗?”
“没,坐吧。”贺小山赶紧端着盘子挪到跟简明同一边去,中途又被简明踹了一脚——刚不还哑巴着吗?!
她丈夫也紧跟着落座,弯腰放下手里东西,刚抬头就愣住了,“简明?!”
正专心跟贺小山斗“脚”的简明抬起头,脸色顿时变了,眉头一皱,冷硬道,“……阿升。”
23
一张小桌挤了四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何瑞升笑容无懈可击,像老朋友久别重逢。简明在外向来谦和优雅,这次却连装都懒得装,一脸冷淡。何家妻子觉出气氛尴尬,一边夹菜一边偷偷打量他俩。
唯独贺小山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往嘴里塞饭,吃得吸吸呼呼,头也不抬。
何瑞升昂起下巴示意贺小山,“不介绍一下?”
“朋友,”简明冷淡道。
贺小山立即在桌子下面踹了简明一脚。简明想踹回去,反被贺小山跺住。
“你好,我叫何瑞升,简明的老‘朋友’。”
贺小山稳稳地踩着简明的脚背,顺势将整条大腿跨到他腿上,跟聋子似的,闷头夹走了简明碗里一大块卤肉塞嘴里,继续刨饭。
何瑞升笑得滴水不漏,“呵,你这朋友挺有个性。这是我老婆,你们上次见过。”
“嫂子,”简明对她点点头,态度和善许多。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想给这个无辜的女人留一些颜面,他现在就能跟何瑞升翻脸。
“你好,”何夫人细声细气地道,“你们来这儿逛家具?”
“是啊,刚搬家。”
何夫人笑了,揽住她老公手臂,“真巧我们也是,孩子上幼儿园了,我们换了套房子,上学方便。”
“我去点餐,”她站起来笑道,“你们慢聊。”
她一走,何瑞升跟川剧变脸似的收了一脸公式化的笑容,眉梢眼角带上丝媚意,“最近过的好吗?”
“挺好,”简明仍是冷淡,言语里带了些敲打之意,“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想必你们一家也过得挺好。嫂子漂亮又温柔,跟了你是你福气。”
何瑞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依不挠,“上次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挂了?”
“……”简明吸了一口气,真心觉得人不能贱到这种境界,咬了咬牙道,“该说的不都说完了吗?”
何瑞升笑得更厉害了,他生了一双桃花眼,眯缝成月牙的样子确实是好看。他身子微微晃了一晃,像是下半身在做什么动作,一边轻晃一边道,“我怎么觉得还没说完?”
贺小山突然被一口饭呛住,大咳了两声,端起可乐咕咕喝了半杯,又接着低头刨饭——还是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简明叹了口气,“何瑞升,够了吧?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选了这条路,就好好待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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