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他们的世界离他的,确实是太遥远。
「什么都是钱,」j瞪了他一眼,「你很俗耶。现在是谈恋爱,又不是买妻。」
薛皓哲被这半路杀出来的胡搅蛮缠的女人烦得不行,明明只是乱哈拉,偏偏要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明天就要带个老婆给裴亦安一样。更可悲的是,明明知道是乱哈拉,他也被成功地激得头脑一热:
「现在的女孩子跟用买的也没差啦,」薛皓哲勾起唇角,「我家小舅舅赚钱很辛苦,要靠在鬼屋捉人脚才能凑齐交我的房租,倒贴女人的钱他哪里变得出来?」
裴亦安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着薛皓哲。对面站着的j也一下子就尴尬起来,「哈哈哈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啦。」
「我有没有在胡说,小舅舅你告诉她好了。」
裴亦安觉得身上的什么地方几乎要被烧出一个洞来,只好低下头去小声地,「嗯……没错,我现在……现在确实是在做这种工作。」
他从来都没有为他在做的工作如此感到羞耻过。
而给予他这种如此强烈的羞耻感的人,竟然是薛皓哲。
对话又不咸不淡地尴尬进行了一会儿,j也干笑着告别,等回了女伴中间,还时不时地边笑着边回过头来指指点点。等他有些呆滞地拿着巧克力喷泉边的水果串,直接吃下去的时候,那边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
裴亦安觉得自己的手和脚好像都烧起来了一样,那种异样的目光让他几乎要窒息了。虽然也很想冲过去质问「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吧」,却无论如何拿不出那种揍老板的勇气来。
这就是薛皓哲的交际圈,在这里,他的工作很可耻,他的人很没用,他只要站在薛皓哲身边,就是本笑话故事书。
「我、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裴亦安拍了拍还在跟楚之涵低声交谈的薛皓哲的手臂。
薛皓哲回过头来看着他,
「稍微等我一下不行吗?我开车送你回去。还有刚才,我其实不是……」
「我、我现在就回去了。」裴亦安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完,就往会场外面走,途中又撞上了侍应生,托盘里的酒杯倒下来,洒了他一身。裴亦安有此狼狈地抽出手巾来擦了几下,看到停止交谈快步走过来的薛皓哲,立刻就逃也似的跑出了会场。
薛皓哲回家的时候,买了一大串红玫瑰。本来裴亦安跑出去的时候他就想跟出去,没料到又被人拦下来敬酒,又不知怎么的就胡闹到了派对结束才回家。
倒也不是认识或者有意讨好裴亦安,只是觉察到买了花的时候,他已经连钱都付了捧在手里。今天多多少少他都是说错了话,好在裴亦安也不会过分跟他记仇,只要稍微哄一下的话大概就问题不大了吧。
开门的时候室内并没有灯光,薛皓哲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橱柜上,一边喊着「小舅舅」一边走了进去。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回应,想着也许男人还在生气,薛皓哲只好打开他卧室的门,「小舅舅?」
床上鼓起的大型物体就算借着窗外的月光也可以看得很清楚,薛皓哲笑了笑,走到床沿坐了下来,「小舅舅?」
「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评论你的工作。」
「不过不那么做的话,那个女人一定还会继续下去的,我可不能接受那种话题。」
「其实赚多少我根本就不介意,就算小舅舅不出去工作,我也可以养你的。」
「但是说这种话,是我错了,对不起。」
薛皓哲又诚恳耐心地说了十几个「对不起」,床上的裴亦安却没有半点反应,一动都不动地蜷缩着。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掀开被子,下面却只是枕头而已。
薛皓哲皱起眉头,转身打开灯,才看到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地放着裴亦安的衣服,来到这里以后买的衬衫西装,甚至连隐形眼镜的盒子也摆在那上面。
他带走的只有他来的时候的那些东西,还有那副土里土气的,碎了一边镜片的黑框眼镜。
他什么话都没有留下,什么字条都没有留下,打电话过去的话就是冷漠的语音信箱。男人就像和来时一样,突如其来地离开了。
薛皓哲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心里泛上来的感觉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些许酸涩,些许痛楚。明明应该庆辛甩开了包袱,还是以这样无声与和平的方法完美地解决了,他却还是会觉得痛。明明谈不上是在全身心的恋爱,明明算不上是要让他留恋地死去活来的对象,明明只是短不过几周的交往,却比什么都要记忆深刻。
他常常听说一个人死之前一生的记忆都会像电影一般重演,原来一段感情死的时候,也会。跟不聪明的男人笨蛋一样的相处,总是被气得死去活来,却又动不动就被戳中萌点。一点一滴的感动的片段和细节,种种的这样那样的过往。
面对整洁的卧室,他的心里却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糟糕地一塌糊涂。
四个月后。
「我晚上没时间,」薛皓哲坐在茶水间对着笔记电脑,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刷着bbs,「嗯,新接了单子要做,今天可能忙通宵。什么?对,最近一直都很忙。嗯,。」
倚在对面流理台边的楚之涵喝了口咖啡,淡淡地,「你最近心里有事?」
薛皓哲没抬眼,只是牵起唇角来笑了笑,「幸好你没质疑我生理有问题。」
他最近都提不起精神来出去玩,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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