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睡意全消,一下从床上窜起来,“你胡说什么?我母妃早间还好好的!”
“小的、小的没胡说,娘娘得的是暴病,半夜里就没了气儿……”
娴妃的尸体就停在她的寝宫里,衣束整整齐齐的,容色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澹台仪隆大叫:“你们胡说,我母妃明明还活着,还活着。”
人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他低下头,娴妃的脸忽然变得漆黑如墨,血水顺着她的七窍流了出来。
有人拉开澹台仪隆,娴妃的尸体被迅速装入棺材,抬出去下葬。
澹台仪隆急了,拦在棺材前面:“不能下葬,不能下葬!你们看不出么?我母妃是中了毒,她是被人毒死的!”
“隆儿,不要闹了,早些让你母妃入土为安吧。”
父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已然苍老的脸上只有悲伤。他想申辩,可一转身,棺材就被抬远了,然后父皇也跟着去了。
他想去追,可两只脚如同被铁钉钉在地上,半分动弹不得,只能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人影拼命大叫:“不要走,回来!我母妃是被害死的,要查出凶手为她报仇!”
“既然你已经开始怀疑,我们就容不得你了。”
不知何时,皇后和太子出现在他跟前,两人的脸都是阴恻恻的,带着残忍的冷笑。太子的手上拿着一根绳子,一套就套上了他的脖子:“你就跟你娘一起去吧!”
绳套蓦的收紧,澹台仪隆呼吸一阵困难,他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
“王爷,醒醒,醒醒啊!”
手被人紧紧地握住,澹台仪隆睁开眼,就看到王妃王氏那担心的脸。
“我又做恶梦了?”
王妃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澹台仪隆翻身坐起:“现在是什么时候?”
“约摸四更天了。”
才说完,遥遥听见外面梆子打了四下。
澹台仪隆叹了口气:“还早呢。”
“是呀,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王爷这些天都没能好眠。”王妃在一旁劝道。
澹台仪隆不答,忽道:“你听,什么声音?”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人声,王妃也觉得奇怪:“这夜深人静的,闹腾什么?”
澹台仪隆扬声叫道:“外面是谁当夜?”
有个小太监赶忙跑了进来。“王爷。”
“怎么这么吵?”
“回王爷,不是咱们院里吵,是外头正在捉谋反的逆贼呢。”
澹台仪隆皱起眉头:“哪儿来的逆贼?”
“回王爷,是寿禧王。据说他‘结党谋逆,意图犯上’,已经被太子下令连夜抓拿了,现在正在大街小巷的搜他的余党。还问咱们府里的人见没见着可疑人物呢。”
澹台仪隆身子一晃,险些向后仰倒,王妃连忙将他扶住,担心的叫道:“王爷?”
澹台仪隆两眼发直,喃喃地道:“太子终于忍不住下手了,这回是五哥,下回……是谁呢?”
再次站在平南将军府前,澹台仪隆自己都想不到。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再踏上这个门,可是寿禧王的死状不停的在脑海中徘徊,让他颤栗不已。
几乎没有正式的审讯,寿禧王,他的五哥,就被太子以“非常时期应用非常手段”为由,判了个“斩立决”。不是毒酒,也不是白绫,是砍头。像普通的臣子百姓一样,被剥光了上衣,锁进囚车里在街上游行,最后被押到闹市中央。监斩官一声令下,手起刀落,身首异处!
外面围观的人山人海,没有人对这个落难的王爷表示同情、尊重,人人都象在看热闹似的在那里嘻嘻笑笑,指指点点。
什么皇家的风范,什么王爷的尊严,全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屈辱!
就连刑台上洒下的鲜血,也被几盆清水泼下去,冲刷得干干净净,和泥土混在一起,没有分别。来日市集,千人踩过,万人践踏。
这样卑微的死法让他呕吐。他不怕死,可是他绝不能让自己如此没有尊严的死去!
所以,他来了。
被带到大厅的时候,里面只有易无痕一个人。带路的仆人躬身想要退出去,澹台仪隆加了一句:“把门带上。”
那仆人不敢自行答应,回头请示自己的主人。易无痕缓缓的点了点头。
大门慢慢的关上了,隔绝了阳光,也隔绝了喧嚣,只剩两个人的厅里空气更加凝结。
澹台仪隆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而易无痕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揣摩他的来意,也没有说话。
许久,终于找到自己声音的澹台仪隆抖声道:“你那天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易无痕剑眉一挑:“什么?”
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澹台仪隆脸色惨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是不是我答应了你,你就肯帮我?”
易无痕眸光一闪,疑惑地道:“你肯?”
“我不是来了么?我只问你,你的话算不算数?”
易无痕想了想,点点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好吧,先脱衣服。”
“什么?”澹台仪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说,你先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易无痕冷冷的抱起双臂,淡淡地道,“在做之前,总得先验验货吧?”
二十八
“周景轩,你不要欺人太甚!”澹台仪隆终于忍不住嘶吼出来。混帐东西,把他当成什么了,青楼的妓女么?
“我欺人太甚?做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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