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眼里一时也微露异色。
终于,展宴初得到机会,从令玖手中夺过名册,但几乎就在同时,他的胸口挨了一掌。
展宴初被击得连连退后几步,他攥紧手中的名册,暗道:名册已经拿到,报仇的事还是先搁置一边,否则一直硬耗下去,恐怕会得不偿失。
展宴初施展轻功,离开了。
“殿下,不去追么?”一旁的侍从见状,沉声问道。
“不用。”令玖笑了下,眯缝起眼睛。“他已经在本殿的手掌心了。”
展宴初一路上只觉胸口滞闷难忍,终于,他扶着树,倾身吐出一口污血。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直起身,靠着树,平息了下。
“陛下!”展宴初若无其事的笑着走入殿内。
令玦仍在批阅奏折,见到展宴初来了,有些诧异,拂袖搁笔。“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臣是急着要给陛下一样东西。”展宴初从袖中掏出名册递给令玦。“陛下请看。”
令玦接过那名册,翻阅了几下,微微瞠目。“这是!”上面记载的居然都是窦昆勾结的乱党的名录。
他惊喜的看着展宴初:“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一趟夜探窦府,收获实在不小。”展宴初笑笑,又语气凝重下来道:“陛下,臣不止找到了这本名册,还见到了旧太子。”
令玦僵住了,抓住展宴初的手腕。“你们交手了?”
展宴初顿了下,怕令玦担心,笑道:“臣是躲在壁橱里时看到的。”
果然不出所料,窦昆与令玖还有往来。
令玦收紧眼眸,不禁感到庆幸。如果那二人联手,这一次他真是胜算无几。好在窦昆的把柄已经被抓到,接下来就可以一一铲除了。
诺大的,空荡荡的房中。
令玖闭目坐在水池中,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的骇人,豆大的冷汗从脸颊上滑落。那水池池水发红,浮动着许许多多犹如红色丝线一般的小虫,大小犹如寒毛,能钻入人的肌肤。
桌案上的香已快燃尽,落下一簇簇灰烬。
水池里的水越来越红,直至红的发黑。令玖痛苦地咬紧牙关,隐忍的闷哼着,终于,香,灭了。
令玖虚脱的仰头靠着池壁,喘着粗气,深刻的锁骨随着喘息上下起伏,雪白的长发早已湿成一缕一缕的,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胸前,分不清是被汗水还是被药水浸湿,极为狼狈。
一边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令玖睁开潮湿的眼睛,眼角微微泛红,看起来竟有些孱弱。他吸过衣架上的外衫,从水池中跃出,落在地上时已将外衫披好,他平复了一下,眼里也恢复了一贯的狠戾。
“你在本王面前,还用穿什么衣服?”耶律罗晔哼笑一声,在身后讥讽道。
令玖笑了下,微微侧头看着耶律罗晔。“你在本殿面前,不也穿着衣服。”
耶律罗晔看着令玖雪白的头发,苍白如纸的脸,又瞥了眼那黑红的池水。“这血虫虽可用于解毒,原本却是奚尤重刑时审问犯人所用,被活活痛死的人不在少数!令玖,你连对自己都这么狠。”
令玖回过头,眯缝起眼睛,嘴角虽然在笑,眼神却冰冷狠戾。“狩安王大老远从漠北跑到天晋来,就是想来说这些废话?”
耶律罗晔笑了笑,走到他身后,突然强硬的从身后抱住令玖,然后用一只手轻抚着令玖优美的脖颈。
虽然是差不多高大的人,但令玖苍白的脖颈被耶律罗晔蜜色的大手掐住,却脆弱的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拧断。
耶律罗晔凑在他耳边,勾起嘴角。“不,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第37章
展宴初摩挲着胸口乌紫的掌印。那是与令玖交手时留下的,居然一直没有好转,反而颜色还在逐渐加深。
他眸光微黯,然后取过桌案上的喜袍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笑着看着令玦。“陛下,看臣这身喜服如何?”
令玦如漆似点的眼眸里映着展宴初英挺的模样,眉目俊朗,鼻直唇丹,一身大红喜袍更衬得他俊逸非凡。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扶着展宴初的衣襟。
“很适合你。”
令玦的掌下就是那个掌印,展宴初抓过令玦的手,握在掌心,轻吻他的手背,看着他,温柔地道:“陛下,今夜,臣是你的新郎。”
两人对视着,情难自禁的吻上对方的唇。
“陛下,明日还是留在宫中吧。”展宴初劝令玦道。
令玦闻言,微微蹙眉,虽有些不愿,但还是默认了,又对展宴初道:“展宴初,你要多加小心。”
“恩,臣一定会的。”展宴初温柔的摩挲着令玦乌黑的鬓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惶恐。
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出事,怕眼前这个人又要回到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对于眼前的人有多么重要。
展宴初献过祭,听过展故训诫,前去窦府迎亲。
街道上,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一队长长的迎亲队伍徐徐走过,路边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展宴初胸前系着大红喜花,骑在马上,孟奕羽和陆锋一左一右骑在两边。
孟奕羽笑道:“好在这次出征回来的及时,总算赶上了展弟的婚事。”
展宴初拍了下孟奕羽肩膀,笑道:“好兄弟!够义气!”
陆锋却板着脸,直言道:“可惜了,这婚事不是什么好事。”
“说的也是。”孟奕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笑道:“不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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