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琴酒冷漠地重新睁开眼,便惊愕地看见眼前的景象如同褪色的壁画般飞快变成灰白,继而凝固、斑驳、龟裂,再化为岩粉石末,灰飞烟灭。
视野在黯淡的血色中扭曲成世间最深沉的深渊,无数道暴虐y-in戾的视线从中s,he出,紧紧缠绕束缚住他的手脚,好像要把他拽进去同化成他们中的一员,森寒y-in冷的气息通过毛孔、鼻腔源源不断涌入他的体内,几乎冻结他的五脏六腑、血液流动。
琴酒僵直身体,面容痛苦地涨红揪紧。筋骨似乎在流遍全身的极寒中寸寸断裂、粉碎,脏器则被搅成一团烂糜,混入迟缓粘稠的鲜血里,与其一同冻成坚冰,刺穿血管、肌肤,由内而外将他撑成筛子。
在极端的煎熬中,他的手指艰难地蜷缩抓住唯一没有消失的“天神羽衣”,无奈且孤注一掷地寄希望于这件自己以往根本看都不想看一眼的武器。
所幸,即便遭到琴酒的百般嫌弃,“天神羽衣”也没有辜负97号滔滔不绝的吹捧。被他揪住的那一刻,一股冰凉而温和的气息便钻进他的指尖,从神经末梢一路势如破竹地席卷他全身,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盘踞在他体内的狠毒力量。
就像昏迷之前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或是迷茫时的当头木奉喝醍醐灌顶,琴酒借助那股微弱却无坚不摧的凉意找回了知觉和意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解紧缩的肺部。
他把救了自己一命的“天神羽衣”紧紧抱在怀里,抵挡差点将他折磨至死的深渊之力,疲惫得无力再去思考其他。
然而,当琴酒无所依凭的目光不经意落到“天神羽衣”衣领处的花纹上时,强烈的晕眩感猝不及防袭来,仿佛来势汹汹的洪水倾泻撞击着本就千疮百孔的堤坝,将他好不容易才聚集起的意识冲得七零八落,进而淹没吞噬。
“啊!——”
记忆的最后是一片死寂荒芜的黑暗,琴酒心脏骤缩,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并从床上惊坐而起,刚好和听到动静探头过去查看情况的赤井秀一撞个正着。
两人额头重重磕在一起,发出格外响亮清脆的声音,顿时把琴酒的惊骇和赤井秀一的担忧撞得无影无踪,捂着立马肿得老高的前额晕头转向。
“你干什么……”受过刀伤吃过子.弹.的某fbi王牌从没喊过一声痛,今天却差点为这记“头槌”破例。强忍着痛呼,他蹲在床边咬牙问道,恨恨的气音带出了难得的虚弱。
琴酒也疼得厉害,因噩梦而生出的满心惊惧被冲淡大半。他瞥了咬牙切齿的宿敌一眼,拖着声音问:“我……这是在哪儿?”
“当然是在我家。”凶巴巴的童音从床的另一侧传来,说话的正是柯南。
穿越之旅结束后,柯南看琴酒又回到了深恶痛绝模式,斜睨他的眼神里不加掩饰地写满嫌弃,就差给他拷上手铐扔.警.局里先来一顿严刑拷打再说。
用掌心按揉着脑门上的肿包,琴酒没有在意他恶劣的语气和态度,脸色苍白难看,还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心悸:“这里……我是说现代的日本没发生什么事吧?”
听到这话,安室透把热水往他手里一塞,没好气地说:“只要黑衣组织不搞事,日本能出什么事?”
“……那就好。”看来那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而已。
琴酒的表情好看了些,低头喝水。
服部抱肩,看琴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挑刺:“怎么,犯.罪.分子也会关心社会治安?”
琴酒没理他,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拒绝安室透再给他倒一杯的提议,环视周身,没找见一起穿越回来的大天狗、桃矢几人,心头再度不安地缩紧:“大天狗呢?还有桃矢和月,他们去哪儿了?”
“桃矢和你一样,从时空隧道中跌出来后便晕了过去,所以月先带他回家休息了。”白马没有跟随其他两位侦探的脚步挤兑他,反而好心解答他的疑惑,并且从口袋里取出三张蓝底金纹的符箓放到他身边,“跟你一起回来的妖怪寄居在这三张符箓里,他们说自己暂时不太能适应现代的环境,所以先在里面呆几天,等熟悉现代的……规则了再出来见你。”
“知道了,多谢。”收起符箓,琴酒破天荒向他道了声谢,又摇头道:“都说让你们别来了。”
闻言,白马顶着服部的怒目而视,云淡风轻地笑道:“让他们过来也很好啊,为这个单调的世界增添了许多别样的j-i,ng彩。更何况,你看起来也没有特别不高兴的样子。”
琴酒淡然地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倒是服部不乐意了,揪住他衣领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拽,气冲冲地问:“你什么意思啊?想跟他站一队是吗?”
白马嘴角一抽,很想发火,却顾忌着自己的修养压下火气,拉开他的手,好声好气地解释:“我希望你记住,现在你们和他是合作关系,我也是你们的外援之一,请不要代入太多私人情感,尤其是你的愤怒和不平。这些情绪,等扳倒了组织你再发泄也不迟。”
服部冷笑:“冠冕堂皇。”
琴酒不耐烦看他俩小孩子斗嘴似的吵架,按着额头挥挥手:“我头疼想补个觉,你们要吵出去吵。”
这时,赤井秀一恰好缓过劲儿来,听见这话不由得轻笑一声:“我也头疼,能跟你一块儿补觉吗?”
琴酒翻着死鱼眼看他,举起搭在手边的惊鸿剑,他立马识趣地在唇上做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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