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亦是在战事过後,国家分裂被他国管理而遗下的一点阴影。
艾历并没有特别喜欢柏林,比起其他城市,这里算是最贴近科技与现代化,也有著一点繁荣城市的奢靡,但这都不是让人受吸引的特质。会选择在这里,一方面是方便工作接洽,另一方面,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属於他个人的秘密。
那要数他才刚被父亲强制退役回国,还未决定前程的时候,他还住在家族安排的宅第里养伤,每天就驾著那台破旧的宾士到郊外去散心打发时间。说不消沈是假的,虽说一切皆按著父辈的安排去做,但长时间的军旅生涯却真的让艾历与战友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也有了那种悍卫弱者的使命感。当司令官斩钉截铁告诉他,自己已被开除军藉後,他首次与父亲起了冲突——即使这是一份让自己几乎掉命的工作,他却还是想做下去。
「你以为你的命值几钱?」叼著雪茄,坐在办公椅上的父亲连眼皮也不曾抬起,淡冷的语气尽是高高在上,那是领导者惯於使用的命令语调,「像那些吉卜赛难民?中东的孩子……不,亲爱的,你生下来并不是为了保护这些人。他们迟早会死,保护他们是无意义又不值的行为。」
艾历掐紧了拳,他太习惯默默地顺从父亲的意旨,致使到现在,明明不赞同对方说的话,他却无法组织出完美的反驳辞令,只能生硬的绷出些坚持来,「我……想当名军人。」
严肃的壮年男人只是用那双同样天蓝色的眼珠子斜了儿子一眼,接著就两指夹了雪茄,轻轻的呼出一口烟来,「可我不想。」他们家族的教条比苦修僧还要多,由父母来安排孩子出路是必然的,事实上,艾历这句反驳已是大大的违逆了。
艾历的唇抿得紧,深蹙的眉,刚直倔强的表情,说明他一生人难得一次的执拗。
只是这在一名严父眼里,却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更何况这是顾及儿子生命安全的。
「这两个月你就定期到医院检查,我已经让尼尔去替你安排入行的事,以你的学历和条件,这会是最好的出路,现在我还有访客要见,你走吧。」
一切已成定局,父亲是不打算聆听他的想法了。艾历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几乎要咆吼而出的愤懑,他太习惯接受专制安排,在军中的严格训练,也让他惯於承受无理的命令,所以他只是掐紧了拳,跟父亲道别一声就离开了。
回到那个宅第,他房间里属於军队的制服和勋章早已不翼而飞。他的兄长——尼尔就坐在床上,抽著烟笑看著他,那副模样有七八分父亲的影子。
他们都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尼尔承袭了母亲的金发蓝眼,有著完美的阿利安人相貌,而自己却隔代遗传了爷爷的黑发,听说那是因为爷爷的母亲混有不乾净的犹太血统。
和艾历不同,尼尔像德国人的部份就只有他的外表,他几乎是名全能的优才生,从小就名列前茅,在美国一流大学毕业後就马上加入父亲的企业里,收购了一家面临倒闭的经纪公司,并成功将之起死回生。这辉煌的业绩让他深受重用,即使私生活混乱不检点,父亲却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无视了。
「唷!」许久没见到亲爱的小弟了,尼尔站起来,瞧著身高已经和自己持平的弟弟,他们年岁差了许多,没甚麽亲切的兄友弟恭,弟弟这般规矩的个性,让他们就是长大了也是相敬如冰的,「艾历,听说你中枪了,怎麽现在看来一个弹孔都没有?」
「缝线了。」艾历不怎麽习惯和兄长对话,部份是由於他这不正经的说话方式,「你有事找我?」
「没事不能找你吗?」尼尔叉著腰,环顾这个对他来说偌小的客房,因为才刚被佣人别有用心的整理过,这一室整齐得缺乏人气。他笑著叹息,「真是清得一乾二净,爸爸搞不好是把你的勋章偷偷收起来,然後对著一堆叔叔伯伯炫耀呢!」
「我想应该是在垃圾回收站。」艾历的语气是死寂的,他已经过了为心爱事物被丢掉而跟父母抗争的年纪,「爸说让我加入你的公司。」
「啊,是呢!」尼尔点头,「我都看惯那些病恹恹的毒虫了,这年头该是反流行的时代,有你这副好身材就别浪费掉!」朝著这位亲身弟弟色迷迷一笑,「如何,要不要哥哥我亲自捧你一把?」
「不了。」艾历冷硬的回道,连视线都是不可爱的直挺,让人无从捉弄下手,「如果要做,我就要靠自己。」
「f!」耸耸肩,尼尔也并不是很在意,反正以他们的家业,不管艾历是玩票的、来真的,能够一炮而无,还是终其一生默默无名,也并不是甚麽要紧事。他可清楚得很,父亲表面上对艾历严苛,实际可疼著这么子呢!不然也不会听他受伤,就马上强逼退役吧!
他伸了伸懒腰,百无聊赖的朝弟弟道,「喂,我的司机生病请假了,可以载哥哥一程吗?」
艾历瞧了他一眼,平淡的样子看不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但他很规矩的点点头,也没顾自己是刚从外头回来的,「要去哪里?」
「嗯,今晚约了人在gay吧碰头,之前有些时间…就去观个光好了。」非常自然地给别人的行程都主导了,尼尔搭著小弟的肩,就往车库走,「go go go——好久没去老爷爷那边吃饭了!快走!」
艾历当下是无业状态,对於兄长的瞎纠缠也就没甚麽所谓。到相熟的法国菜馆用完餐,又和兄长到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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