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孽根滑入一个温暖□的所在,好比那老鸟归巢,叫一个心安理得啊,姜猎户自暴自弃地想:算了——它也想家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晨曦将至,夜色开始向穹顶退去,是个宁静的早上。
姜无忌强压着心里的不安往家里奔去,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啊!他不希望看到老爹有事,也不希望那美丽的男子有事——无论他是来报恩还是寻仇。
他和他还有许多故事没有展开。他和他还有那么多爱恨情仇。
家园遥遥在望,他拔足狂奔,甚至来不及走门从篱笆翻进去,几步冲进屋子,大喊着爹,踹开房门——一切戛然而止。
三个人都没有动,明明前一刻三个人都大大地在运动。
姜猎户先回过神来,毕竟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他推开那人扯过一件衣服遮羞张口道:“无忌——”他此刻的心情就像被孩子捉奸一样尴尬。(本来就是被孩子捉奸在床。)
而姜无忌的心情却像捉到自己的媳妇和父亲扒灰一样绝望和愤怒。
不,这不是他父亲——那也不是他美丽的兄弟——他们是谁?!——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男人和男人!——或者男人和狐狸!——狐狸报恩怎么报到他爹床上去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的手指颤抖着无声地控诉着面前两人,然后他一个踉跄转身飞奔而去。
姜猎户顾不得羞愤,追了几步,却被那人拉住。
那人一如既往地冷静道:“随他去吧,小孩子要长大怎么也要亲身经历些事情。”
姜猎户甩手骂道:“你害我不够,还要害我儿子!”
那人道:“我害他做怎么?”
姜猎户道:“无忌长得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你难道不是想——”
那人道:“□,你认为如今的我会在乎皮相?我的目的从来就是你。”
姜猎户苦笑道:“我倒想不出,如今我还有什么值得你算计。”说着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将起来。
鸡鸣狗叫,天光大亮起来。
吃过早饭,姜猎户往大青山上最险恶的山路上走去,这条路的尽头便是主峰之一的青簏角。
站在青簏角上看新雨过后如洗的青山一派苍莽。
姜猎户叹了口气道:“二十多年前你为了独占‘无相神功’将我骗至此地,一掌推落。缘灭缘起,不想你我今日旧地重游,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吧。你此来所为何事?”
那人飘忽上前,与他并肩,半晌扭头道:“你先告诉我你看到我的样子。”
姜猎户不于他打太级道:“还是从前的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听说你那‘无相神功’练成了。想必是得了青春永驻的法子。”
那人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明灭而逝,他终于笑了笑,看得出是发自心底的,他突然觉得有很多很多年没这么舒心过了。八面来风吹起他的额发,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姜猎户转过头去不看他,心里念道:□,□——难道你要一辈子两次被他从这里推下地狱吗?
摇动的心凉了,也定下来了。他沉吟道:“那部‘无相神功’如果你向我要,我一定会给你的。”
那人道:“不过得陪你睡一辈子觉是吧?”
姜猎户道:“我知你向来痴心武学,厌恶床笫厮混——不过我以为你多少有些喜欢我——算了,陈年的旧帐。我欠你的,一部‘无相神功’加半条命该还清了。`你还想要什么快说,能给你的我不会吝惜,从此彻底两清,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
那人道:“你还欠我剩下的半条命。”
姜猎户道:你要再杀我一次?
那人摇头道:如果要杀你,你根本没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他默默地抬起右脚,用脚尖轻刨脚下的土石。
姜猎户一看他这个动作就头疼了,那人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每当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就跑来站在他面前刨坑,刨到最后姜猎户什么都会答应他。从前属于自己的地位、荣耀、梦想、甚至女人都他人刨去了。
没想到过了四十年了,他还腆着张老脸这么干,不知道这次他又提出什么要求。姜猎户心理难免不安,悄悄盘点自己还有哪些值当的财产,破屋一间,儿女一双——
正胡乱想着那人已经开口了:我为‘无相神功’闭关数次,每次数年,渐渐有些心得,有一天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我已功成圆满。岂料我回到家中,却发现没人认得我了,我的皮囊在众人眼中都成了他们迷恋之人的样子——我儿子当我是他的相好,我女儿当我是她的情郎,我妻子当我是——她的姘头。可是我是谁呢?没人看到我。无色无相就是无我。
那人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姜猎户,见后者并没有偷笑,继续道:然后我想到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看到我,那可能就是你了。
姜猎户道:所以你设计住进我家?——我当时就奇怪,怎么会有个人和你年轻的样子一模样,还以为是你子侄辈的来找麻烦。
那人道:我不知道你没死,我还以为二十年前你已经被我干掉了,心理稍微有那么点后悔,所以跑来凭吊你一下,然后又想着从这里跳下去说不定还能发现你的遗骨。
姜猎户冷哼道: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好心咯。
那人接着说:不过我在下面只是稍微睡了一下,就看到你儿子——那个叫无忌什么的吧——鬼鬼祟祟的,他和你长的还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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