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心街区里有一家民俗,看评论还不错,虽然那些评论历史悠久。侯宵急匆匆去退了房间,又找了自动取款机想要取出一些生活费,意外地发现侯煜在几分钟前给他打了钱,金额不小。
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侯宵拔出银行卡,紧赶慢赶走到了民俗门口,见到这儿的环境稍微好一些才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剩下的一段时间是在一个糟糕透顶的地方度过的。
房主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拄着根木拐杖,点钱时总是数漏,因此光是登记入住侯宵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先进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随后便靠在躺椅上翻起了,试图找到一些推荐这里哪里比较有名的资讯,结果时间是花费了,地方一个也没有看到。看来司机说的是对的,这些年里原早就已经没落,哪里又有漂漂亮亮的冬景呢?
就这么耗了小三个月,侯宵已经和老太太玩熟了,有时候会帮忙做点事来赚取房费,相机里也多了不少新照片。
他偶尔也会和侯煜通信,反倒是杜佰恭,自那以后没再发过信息,那点雀跃的心情很快冷却下去,侯宵举着手机躺在床上发呆,不知怎么的心里难过非常,但又不想主动和杜佰恭联系,干脆就这么耗着。
直到三天后,里原下了第一场冬雪。
见到里原的雪景,侯宵总算是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没拍到这里冬天时的样子。冬天的里原和其他季节明显不同,雪白的颜色铺天盖地,常青的植物被洗涤干净,露出一角,只不过是气温几次跌落,侯宵不得已只能把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他拍了不少照片,欣喜若狂,干脆蹲在民俗门口堆起雪人来,刚打算给雪人安上鼻子,就感觉后颈一凉,像是被塞了个雪球。以前只有杜佰恭对他干过这事,他没想到在里原自己认识的人中竟然也有人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他噌地一下起身,抓起一把雪就要拍到那人身上,却在看见杜佰恭冻得通红的脸后怔住了,直到雪一点点地从指缝中滑落出去,他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怎么来了?”
“侯煜姐一直不愿意告诉我,杜成礼也不想让我过来,我轮流给两个人洗脑,所以才拖到现在,不然秋天就能来陪你了。”杜佰恭蹲了下来,往雪地里滚了个小雪球,“我的休学是本来就要办的,所以来这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这里的雪好干净啊。”
“嗯,冬天时这里哪儿哪儿都很干净,其他季节就不同了,总是满天灰尘。”侯宵也跟着蹲了下来,见他徒手堆雪球,想把手套摘下来递过去,刚刚取下来一只,杜佰恭就站了起来,冷不丁把雪球丢进他衣领里,冻得侯宵一哆嗦,气哄哄地要打他。
“别往我这儿塞,你那个堆得太大了!”杜佰恭护着自己的脖颈,“侯宵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样也得弄个比我小的啊。”
“你站那儿别动!”侯宵把雪人的头掰了下来,作势要丢过去,杜佰恭拔腿就跑,直接冲到了民宿里头,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侯宵把雪球丢到地上,冲进去逮住杜佰恭开始挠他痒痒,杜佰恭一边躲一边忍不住直笑,笑声时断时续,像是快笑得断气:“你真的太幼稚了——侯宵!”
侯宵的手已经碰到了杜佰恭的腰窝子,听他一叫便自觉收了回去,低声训斥了两句杜佰恭瞎闹腾,走到厨房里拿开水瓶倒了杯热水。
“哎,侯宵。”杜佰恭跟了上去,像是缀在了侯宵背上,人直接挂了上去,下巴抵着肩窝,“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
“你想回去了我们一起和我哥吃顿饭吧,他非嚷嚷着要见你。”
侯宵塞瓶塞的动作一顿,疑惑道:“他要见我干什么?”
“因为……”杜佰恭忽然没了声,闭着眼睛,呼吸滚烫。侯宵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水杯去扶着他,抽出只手来试着摸了摸杜佰恭的额头,给吓得差点没灵魂出窍,他连喊带叫地把老太太唤了过来,叫她帮忙叫医生,自己背着杜佰恭上了楼。
他不知道杜佰恭发烧是什么后果,只知道这家伙身体不好,肯定是轻易不能生病的,之前休学在家也一定是为了休养,这会儿跑过来,里原气候不好,他不一定适应,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可能会舒服的。
医生赶来还要一段时间,侯宵便跑上跑下地想给杜佰恭物理降温,末了又试图和杜成礼通话,结果半天握不住杜佰恭的手机,整个人慌里慌张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拨通杜成礼的电话时,只觉得杜佰恭的额头更烫了。
“你好?”
“我是、我是侯宵。”
“噢,侯宵啊,佰恭跟我说过,怎么了?”
“杜佰恭发烧了。”侯宵掐了下手心,“严重吗?会不会……”
“等会儿,你先说烧到多少度了?”
“三十九度多吧,不过我感觉现在已经不止了。”
“里原的医疗条件也不是很好,算了,你先把他送进医院。”杜成礼陡然严肃起来,“我会赶过去的,总之不要慌。这家伙还让我放心,他妈的……”
虽然杜成礼有说明不一定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侯宵还是寸步不敢离开,要不是害怕吵到杜佰恭,他多半会在房间里绕起圈来。医生来了之后直接把人抬上了救护车,侯宵没对里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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