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景安看了眼蹦跶得跟僵尸一样的苏复鑫,赶紧带着两个小孩先走。
虽然他在书上看过赶尸,却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赶活人。
他们没有走电梯,而是走了消防通道,景安轻轻松松地一步两个台阶没有注意周遭的坏境。
可谢木佑注意到了,布满灰尘的台阶上面清晰的印出尖椭圆的鞋印,这是高跟鞋走过留下的痕迹。
景安停在了天台门口,手掌蒙住了两个孩子的眼睛。
天台的门上落了锁,风声透着门缝嗖嗖地往里灌,吹得女孩的发尾高高地飞扬了起来。
已经铁锈斑驳的门上用干涸的血迹涂抹了一个符咒。
“炼鬼咒。”谢木佑低喃道,放开苏复鑫的衣领,“景安,等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不对,你立刻回到腰牌里。”
景安张了张嘴,刚想反驳说用不着的时候。可对上谢木佑黝黑认真的双眸,突然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半晌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谢木佑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略微有些忐忑,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如果说苏复鑫是自作自受,谢木佑可以放任他不管,可还有两个孩子在这里。
他定了定神,双手弯曲相对,食指立起,指尖直指铁门——“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破字刚落,周遭的风突然变弱了,锁链“咔”的一声,应声落地。
他们推开铁门,一行人停在了门口。
景安从来不知道如果一个地方一丝风也没有的时候,也是让人窒息的。
天台灰色的水泥地上绘制着和铁门上一模一样的符咒。
不同于铁门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天台上的血似乎刚刚凝结。
“景安,我是不是做错了?”谢木佑偏过头,看向早已呆若木j-i的苏复鑫,撕掉他身上的符咒,任凭他一个踉跄地跪在了地上。
语气淡漠道:“真不知道这债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
“叩、叩、叩。”
伴随着高跟鞋的是一个轻轻的女声,由远及近。
“……妈妈抱着小娃娃,娃娃抱着洋娃娃。
妈妈说,妈妈就是洋娃娃,一眨眼,妈妈不见了。
娃娃哭,娃娃抱着洋娃娃,一转眼,娃娃长大了。
娃娃埋葬了洋娃娃,娃娃还想要找妈妈。”
李晴出现在天台门口,抱臂倚在门框上,缓缓地念完最后两句童谣,似笑非笑地看着天台中央的谢木佑和苏复鑫:“谢先生是真有本事。”
“谁教你的?”谢木佑没有问她的动机,没有问她所求。
“当时帮我埋葬娃娃的人。”李晴歪着脑袋,看向谢木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轻蔑,“先生是有本事,可却不守信诺,明明说要帮我却反悔,现在反倒是对付我。”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一字一顿道:“不守诺者,必遭反噬。”
“那说谎者呢?”谢木佑目光淡漠地看着她,“死后堕拔舌地狱?”
“而且,我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帮你?我说的是,我参与这件事情。”
李晴死死地盯着谢木佑,就连从景安的角度上他都能发现李晴的不对劲。
就连余光都带着怨毒。
谢木佑莫名地想到了她就像她刚刚她念叨着洋娃娃,眼睛漆黑却没有灵魂。
摒弃这些发散性的思维,谢木佑继续问她:“这是谁教你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李晴连个眼神都没有落在苏复鑫身上,却执着地盯着谢木佑,“为什么你不信我?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你们都不信我?”
“大概是因为你的谎言,太缺乏代入感。”谢木佑看着李晴身后的铁门无声地一点点阖上,却还是慢条斯理地回答着李晴的问题,“你说苏夫人冤枉你,你也一直强调你跟动辄就对你动粗的苏复鑫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这些都是是真的,你面对的是两个疯子,离职是最好的方式。而你不愿意走,如果说一开始还能让人相信你是在赌一口气,但当我告诉你有人在害你的时候,你却还是不愿意走,这就不对劲了。你可能有你的考量,但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对怪力乱神的事情第一反应应该是逃离。而你却毫无动摇,执意留在这里。”
谢木佑语速越来越快:“要么,这里有巨大的利益。要么,你知道苏夫人根本就不能对你怎么样。而你和苏复鑫的关系也是如此,办公室被动过,他就跟你动了手。已经说明你们关系匪浅,以苏总的性格但凡苏夫人有一点可能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他早就打电话破口大骂了。可是他没有,本身就暴露了——你对于苏复鑫来说,比和他和他夫人的关系还要亲密。”
“而且,对于玄学,你之前一直在强调你并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事实上从你飞快写下自己八字开始就说明你对于y-in阳八卦并不陌生。但究竟是为什么要遮掩自己知道这些东西?昨天,也是在医院里你被怨虫包围时,我相信你是真的害怕了。我问你净心神咒时你却告诉我你知道,只是不记得了。你之所以今天不再隐瞒,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当铁门缓缓地地阖上时,谢木佑瞳仁上映上了一抹红,瞳孔不禁一缩,不对!
“究竟是谁教的你这个方法?你知不知道你也是他的目标!”
李晴背后凉飕飕,风不知什么时候再次起来了,她顺着谢木佑的目光缓缓扭头,看见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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