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说,不出去找,他会发疯。”桑榆低声道。
“是啊,留下的几个谁不疯,谢小葱尤其疯的厉害。”叶恒翻了个白眼。
谢亦干脆就把幻光整个儿丢给了叶恒,自己每天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容,兢兢业业地制作各种简嘉的周边。什么小雕像,肖像画,等身人偶,巨幅照片弄了一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谁也不给。
他的力量和等级依旧在提升,谁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叶恒只知道他在研究时光回溯,最终目的是回到斗兽场那个让人撕心裂肺的日子,把简嘉救回来。
然而,这种造化之功岂是人力可能及?就算龙犼复生,也做不到。
这么多年过去,谢亦只在前些日子做到了窥探过去,在付出了极大代价的情况下,重新看了一遍当天的惨烈场景,却是分毫不能改变。谢亦当时就喷血了,到现在还倒在床上起不来。
“我肯定装不像,而且对着简爷爷说话,我撒不了谎。”桑榆认认真真地说。
叶恒站起身,看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太阳:“我也知道你够呛,这不没人了么。余方夏的变形技能太特么拖后腿,上回变了一次嘉嘉,居然还留着他那副虎背熊腰,哪里是嘉嘉啊,林灼蕖气得差点没把他头发给烧干净。而且他现在也不在家里。”
余方夏也是很少留在简家庄的一个。他或者带着神眷者军队,或者带着他的杂兵大军,在各个世界里征伐,收集能够滋养墨蓝珠的宝物和道具。现在简家庄的财富至少有一半是他的战利品。
这位军魂煞把以前跟简嘉结过仇的神眷者收拾得屁滚尿流。之前那个不断算计简嘉的圆桌骑士团就被余方夏反复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他的情况是最糟糕的一个,首阳窟收取的石j-i是在简嘉的暴力压迫下才臣服于余方夏,如今简嘉消失不见,只剩下六分之一的墨蓝珠,那石头j-ij-i就有些蠢蠢欲动,甚至想要反过来控制住余方夏。
余方夏这人不爱说话,有什么事儿就在心里闷着。直到有次被谢亦发现不妥,才跟阿尔法两人一起把造反的j-ij-i压制下来。
然后余方夏又被叶恒好一顿唠叨,从各个层面认识自己的错误。
“嘉嘉要我们都活着,你就是难受得想死,也得活着。”叶恒总结。
余方夏最后才吐出几个字:“我的命是主人的,不会死。”
那张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看了心里特别难受。
叶恒和桑榆正为了拜年的事情发愁,就听手下来报,阿尔法又惹事了。
叶恒只觉焦头烂额,赶紧带着桑榆赶过去。
“你再说一遍,他把自己泡什么里头了?”叶恒一边跑一边问身边气喘吁吁的仆从。
“阿尔法大人跳进了装着黑槲溶剂的池子。”仆从哆哆嗦嗦地说。
“他是有病吧!”叶恒沉下脸。他平日里笑嘻嘻的特别好相处,一旦真的生气,就会让人心底打怵,不由自主就老实下来。
黑槲溶剂是一种可以吞噬各种能量的药剂,在很多情况下都很有用,就是需要长期培养,所以简家庄也有一大池子。
就算阿尔法身具法则源能,跳到那池子里也是在玩儿命。
阿尔法不止干了一回这种事儿了。简嘉不在,头几年阿尔法还算老实,但是随着似乎永无止境的等待,阿尔法一天天变得死气沉沉,正事没心思干,时不时就抽风。叶恒烦得恨不得不管他就让他死,可是终究不愿意简嘉难过,跟个老妈子似的给他擦屁股。
等他俩到那大池子旁边的时候,看见余方夏正脱掉战甲,准备下去捞人。
“小鱼,你给我停!你自己是个什么状况不知道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恒叫道。
余方夏看见叶恒到了,立刻不下去了,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救阿尔法。
“刚回来就听见这个傻逼又开始作了。”余方夏冷冰冰地说。
他的脸上黑了一些,身上还带着冷铁征尘的气息,五官却越发深邃俊美,只是眼底沉淀着挥不去的y-in郁。
说这两句话的功夫,谢亦也拄着一根手杖过来了。谢亦穿了一身青白色的衣袍,长发只用一根青色的发带束起来。他伤势未愈,走路慢腾腾的,苍白的脸上一贯的笑意早已不见,只余下几分空茫和空茫之下的一种紧绷感,让人一看见他就不敢大声呼吸,好像轻轻一碰,这人就会爆烈地炸开。
“别管他,人家正爽着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谢亦似笑非笑地说。
“你一边儿去,起什么哄呢!”叶恒觉得头疼死了。
“他……他要沉下去了!”桑榆突然叫道。
只见一团团黑雾翻滚的池子里有个金色的人影在缓缓下沉。
阿尔法的法则源能可以让他抵抗黑槲药剂的侵蚀,但是c,ao作必须十分j-i,ng确,只要差上一点,他的小命就要报销。
这种在生与死交界徘徊的感觉让阿尔法觉得漫长而痛苦的等待里,自己还有那么一两分活着的意思。
但是他在往下沉,越往下,失控的可能性就越高,也许现在他就已经失控了。
谢亦修长的眉毛拧起来,他受了重伤,现在下去一样是死。
余方夏这回没有犹豫,扑通一下跃入水池,眼看着阿尔法就要滑到他都抓不到的地方去了,余方夏一咬牙,准备深潜。
就在这时,几点灿烂的金芒冲入池中,破开黑雾,把余方夏和阿尔法全部捞出来扔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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