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一面抚,一面颤抖着已苍白至毫无血色的双唇,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声音里甚至带着隐隐的哭腔。
他不知道自己在向谁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说对不起。他只是一遍遍地说、一遍遍地抚,轻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前厅里,像极了轻声的哭泣。
过了很久,夏河终于停止了这近乎疯狂的举动,愣愣地看着那些信。那遒劲的字迹,让他恍惚间想起了数月前他在秦淮房中看到的屏风上的那行字:“世事如棋,乾坤莫测”。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夏河喃喃念着,忽地放声大笑,笑声凄厉入骨。
之后的一个月,夏河都好像没事人般照常做着他的锦衣卫指挥使。要说有什么反常的,大约便是他处置犯人时比寻常更狠了些,旁的便再没有了。
但这只是外人所见,没人知道,在每个不眠夜,夏河是怎么穿着那身秦淮留与他的麒麟服,在温暖的晚春中瑟瑟发抖。
他整夜整夜地失眠,日渐消瘦,却没人知道他为何而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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