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指节的凹陷都吻过了,又抬起头,希望这点小滋扰能把人唤醒过来。
「他吃了药,刚睡下呢。」
叶潼反手关门,步履悠然的走到床沿,看他那有刃有馀的态度,似是把安东尼赶跑了。「莱斯.陈,幸会。」
「叶先生,你是怎麽和eve认识了的?」莱斯盯著陈曨的睡脸,说。
「刘冥牵的线。」叶潼耸耸肩,「我和这孩子也算有缘,要不是我刚好来香港,又借住他的地方,也不晓得他要何时才被人送到医院来。」
莱斯知道对方的意思,是在暗示自己照顾不力,他不否认这个事实,只平淡地说,「eve转公司以後,我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
「难道这世上就只有经纪人和模特儿算得上关系?」叶潼不屑的笑了,「是不是祖利亚娜做成了你的精神创伤?所以明明要做的都做了,还坚持自己是个不相干的人?」
「eve值得更好。」
「那是电视剧的台词,给我省著点。」从墙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叶潼紧盯著这人的侧脸,「他被安东尼强暴了,你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莱斯垂下眼,始终不肯移开视线。
「我回来的时候,就见他蜷在床上叫也叫不动,本以为是普通的感冒高烧,可是一脱衣服,就全看到了。」叶潼一字一句的述说,「模特儿的出路有很多,你就这般放任他乱来?」
莱斯抚上陈曨的脸,指尖拂过修长的眼睫,「叶先生,你命好、出身好,这圈子还有你不明白的阴暗面。对当年的eve来说,如果没有安东尼,就不可能造就到今日的名气,更不可能认识到你。」
叶潼一怔,心里积蓄著连串的责骂和愤慨顿时就骂不下去了,莱斯道出了一个很平静的事实,而他无法反驳,因为确实如此。
他刚开始时是半调子的打工,但就像天生该吃这行饭的、工作总是轻易地从天而降,渐渐就做成了正职,一直以来,公司都给他铺了笔直宽阔的大路,而他只需要努力向前行,就能按步就班的取得收获。
他觉得陈曨不需要讨好安东尼,也可以过自己的好日子,但那是从自身经验而论,陈曨处身的位置可比他想的要险峻多了。
「那他是活该被这样对待喽?」叶潼反问。
「当然不。」莱斯回道,「但做选择时,就已经有了最坏打算。」
叶潼不说话了,他觉得恼怒,好像自己泼出去的感情收不到回报,可是莱斯这平静的口气,和陈曨彷佛如出一辙,这的确是他们的心声,自己完好无损的隔在玻璃屏外,是无法理解他们的。
莱斯也不再做回应,全副心神专注在床上的人,他在这里坐了大半天,史莱哲打来电话,提醒他出席晚上的宴会,莱斯应了下来,在陈曨唇上吻了一下,便不留恋的走了。
陈曨缓缓的睁开眼,眨了眨,彷佛灵魂此刻才归位。四周花白的墙瞧著陌生,於是他驱使脑袋运转,勉勉强强搜索到一点最後的记忆,好像是…他被叶潼抬到医院去了。
这算是个侥幸,晚宴那天叶潼来留宿,他就把备钥给对方留下,於是他在公寓里躺得七昏八愫,越发不对劲的时候,叶潼刚巧回来了,看他烧得不省人事,二话不说召了救护车。
病房里就躺著他一个活人,有一种祥和的安宁,陈曨随即又闭上了眼,身体似乎需要一个缓慢的苏醒期,试著抬动手臂、大腿,竟然是不听使唤,他有些茫然,应该就是伤口发炎、连带的高烧,怎麽现在像是全身都出毛病?
做实验似地调动四肢,手指和脚趾头的神经迟缓地打通,渐渐回复知觉,然後连著脉络唤醒了大腿小腿、手臂胳膊、这样的进展让陈曨安心了些许,至少他不是真瘫了,正想撑著床头坐起身,牵动到大腿到臀部,竟是一阵刺骨的锐痛,把他吓得整个平躺回去,不敢再乱动了。
那痛出在难以启齿的伤处,但也是在陈曨意料之内。看来医院只治好了他的高烧,那伤处还是得缓慢休养,没法子,他只好安份的休息,以免再牵扯到那个部位。
他人醒了,既不能动,就只看望著天花板发呆。不由想起自己有好几个工作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接连几天,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接,要是接不了,得打个电话跟人家交代一声。
陈曨是很看重工作的人,一想到这个,就越无法心安理得的白躺,他开始揣测自己到底是躺了几天,也许已无声无息的爽了几个约,经理人是不能指望的,安东尼更甚,陈曨很担忧,就怕对方以为他不负责任。
正这麽胡思乱想之时,门开了,叶潼大步走了进来,见到床上陈曨的眼睛是睁开的,大大的吃了一惊,忙凑近前来,仔细的察看他,「醒来了?有没有觉著怎样?」
「……屁股痛。」陈曨小声的回道。
「那是自然。」叶潼环著他的肩,把人小心奕奕的搀起来,他平素是不照顾人的,但面对著有如小弟弟一样的陈曨,那保护欲就油然而生,「莱斯来看你了,可因为有工作,又走掉了。」
「我躺了几天?」
「前晚入院的,就只待了两天吧。」叶潼捧起他那肿起的半边脸,仔细察看,「脸痛不痛?」
「我想打电话。」陈曨对痛觉不很敏锐,因为心里悬著另一件事,「昨天本来有工作的,不晓得那边有没有通知。」
「这时候你还管这干嘛!」叶潼瞬间就火起来,「安东尼知道你住院,他应该有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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