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谋划策。
“对!虽然你表兄比你高一些,不过你们的尺寸应该差不多。”卡特琳娜说罢,拉着德拉科奔了出去。
“一定要换衣服吗?”海姆达尔为难的说。
“换一件吧,不然肯定没完没了。”威克多打开衣柜的另一扇门,里面是他的衣服,随手拎出一件铁灰色长袍,换下了身上的雪青色长袍。
海姆达尔见了,摸摸头,在衣服堆里翻了翻,挑出一件银灰色的丝织长袍在身上比了比。
“怎么样?”回头朝奶糖眨眨眼。
奶糖像模像样的在他身边兜了一圈,貌似很满意。
[它懂什么!]豆荚猫啼笑皆非。
海姆达尔却不这么认为,笑眯眯地朝奶糖竖了个拇指,换上了这件丝织长袍。
奶糖立马挺胸收腹,好像非常得意。
海姆达尔一转头,看见威克多定定的瞧着自己,就迟疑的说:“不好看吗?”
威克多笑道,“很好看。”
眼里多了一丝海姆达尔没能看懂的东西。
“哎呀,这件很不错!”卡特琳娜的声音突然响起,匆匆跑过来围着海姆达尔看了又看,眼中满是欣喜和惊艳。“你穿着很漂亮,银色和你很相配。”当她发现与长袍配套的滚着亮银丝线的领带上绣着斯图鲁松家族的树形纹饰时,眼底的笑意就更浓了。
“我们白选了半天。”德拉科泄气似的瘫坐到椅子上。
“没事,”卡特琳娜安慰德拉科。“大不了让比约恩再画一幅,我和他关系铁着呢,让他再画一幅他肯定不会拒绝。”
海姆达尔不由得大汗。
***
比约恩选的绘画场所是他的画室,画室里面有一扇大大的玻璃窗户,窗户外花木葱茏,向远处眺望能隐约看见天水之际波光粼粼。
大玻璃窗前有一个造型古朴的单人靠背沙发,织物包面上绣满了大朵大朵的白玫瑰,扶手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精美花纹,沙发的四只脚是四朵造型别致的花骨朵。
比约恩摸着下巴看看他们俩,指挥海姆达尔坐在沙发上,威克多站在沙发旁。
海姆达尔坐下去的时候姿势有些僵硬,生怕一不留神把这把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沙发椅给压折了。
被人画是很枯燥的,要一直保持原有的姿势不动,好在比约恩速度还算快,打了底稿以后就不再拘着他们,只要维持大致的姿势不动就可以了,说话、转头、动胳膊自便。
一整天折腾下来就没干别的了,走的时候比约恩关照他们明天继续,义正言辞的强调绝不可半途而废。
海姆达尔的脸立马就垮下来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小声问威克多累不累,双双走出了画室。
期间,面对满屋子的画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比约恩捶胸顿足。
这些可都是他的得意之作,特地摆在这里显摆……不是,特地摆在这里供人鉴赏的,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得把握时机呢?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
还是那个克鲁姆有艺术眼光,一眼就见了其中的精妙所在,打量的都是他最最得意的几幅作品。
想到这里,比约恩脸色稍霁。
提笔蘸着颜料又描绘了几笔,在光影的变换中笔走游龙,用薄薄的暗色打了一层底,然后眯起眼睛出神地凝视了一会儿,努力回想那二人的容貌和动作,半晌以后,又添了几笔。
几分钟以后他搁下画笔,拿起一旁的速写本子飞快的画了起来,这一回,赶在蜡笔提醒他之前就猛然间住了手,端高本子迎着光线拿近拿远的打量,眼中流露出一丝迟疑。
然后,他快速的往前翻看,越看脸上的震惊就越明显。
直到最后,他猝然间丢下本子,慌慌张张的跑到画室的一个角柜前。
画架被他撞倒在地,他却无动于衷。
蜡笔立刻扶起画架,重新支好,对主人的失态很是震惊,却又不敢上去打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抽出魔杖在角柜的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角柜刷地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三层石砌收藏架。
机灵的蜡笔早已锁住了画室的大门,屏息静气地守在一旁,比约恩眼中明晃晃的诡异光芒令他又害怕又担忧。
主人已经有五年多没有打开过那个角柜了。
比约恩双手微颤的捧出一个深紫色的皮本子,小心翼翼的端着它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蜡笔立刻送上手绢想给他擦拭额头渗出的汗珠,被他一把推开了。
“快,把我的速写本拿来。”比约恩微喘着说,声音中包裹着一层迫不及待。
速写本立刻出现在手边。
“打开到我最新画的几幅人物速写那里。”
本子哗啦啦的翻起来,在某一页停下。
比约恩立刻翻开手中的紫皮本子,动作十分轻缓,生怕碰坏了什么一样。
一页页的对照,一页页的审视,一遍遍的琢磨。
表情从惊讶,到震惊,到怀疑,到犹豫,到呆滞,直至最后的确信。
他轻轻抚上紫皮本子的其中一页,那个角度,那个明暗对比,那个笑容,竟和自己手下的其中一幅是如此的相似,相似到几乎如出一辙。
“原来,我不是在画他,我是通过校长的绘画在寻找他。”
比约恩喃喃着合上本子,呆若木鸡地怔忪片刻,背都有些佝偻起来了。
“主人……”蜡笔怯怯的喊了一声。
比约恩却刷地站起来,把蜡笔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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