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娘亲一直看着眼前的男人,花木容着急地抓住娘亲的衣摆:娘,他没有木木长得好看,对不对?
花夕颜低头看了下儿子,突然不确定地想再捏儿子一把小脸。
手指摸到儿子脸蛋时,瞧儿子这双眼睛,桃花的丹凤眼,傻乎乎的瞳仁表面,眨一眨时却像个洞吸人魂魄,竟与眼前这两名各有春秋的男子各有相似。
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指头,花夕颜用力甩掉心里的念头。
上天保佑,她儿子绝对不是什么三大公子四大公子的儿子。
指头再敲下儿子的脑瓜:傻孩子,娘再怎么瞎了眼,又怎会看中这种男人?
太漂亮的男子,放在身边就是株毒草,好看不好用,只会害到自己。
一道青影上前向她喊话:“取下面纱,俯首认罪,可以饶你们不死。”
花夕颜心底哀叹。话说,她是哪里得罪他们了?没劫财,没劫色,没构成犯罪吧。
她怀里的儿子比她更着急。
怎么办,娘亲要和他一块被抓进监狱了,可他们母子绝对是被冤屈的。
花夕颜没来得及捂住儿子的嘴。
小八字眉怒撇没商量:“你不准抓我和我娘,我和我娘不是土匪。”
“你娘不是要劫色吗?”
小木球盛怒,这顽固的家伙怎么说不通,他娘明明都:“我娘说了看不上你们俩,你们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癞蛤蟆?
天鹅?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停留在了被指为癞蛤蟆的那袭白衣上。
傲视于世间上的青黛眉间,对于世间的目光向来视而不见的,如今,却被逼得竟是一丝极限了,不咸不淡的眉间隐隐蹙紧。
扑通。
从树上滑落到地上,云尘景扶住树干喘息不已,这笑得,肠子要抽筋了。
万爷面上的颜色,笼罩在了树荫底下,倒不见得怎么清晰。
花夕颜这会儿真有些可怜这人:要知道她儿子宛若天真无邪的嘴巴,才叫做真正的毒舌。
偏偏自己儿子,每句话都是和这位高高在上的神仙男势不两立。
“两位公子爷,这是场误会,我们真没想劫你们的车。你看,我们既没有动你们的钱财,又没有想杀人灭口。你们如此定我们母子的罪,是不是有些冤了?”
说起来,有个车夫不是中了她什么邪术吗?
手执玉扇撑开,摇曳若是神仙,吊儿郎当地叫了句:“青虎过来。”
一道紫色的影子,听声而出,不知从何处落下,翩然而掠过林间的身影宛如闪电鬼魅,瞬间跪在了云尘景面前。下巴微含,单膝谦卑跪下,只见其侧颜俊秀年轻,额佩玉饰,同样应是个身份不凡的男子,却只为面前的云尘景而跪:“云主子,不是中毒,也不是内伤,比较像是被点了穴。抽出针后,即可以解开。”
如此一说,真不是冲他们暗杀而来的人?
“万爷。”云尘景侧脸贴到万爷耳边,“我看,不像是,不如——”
万爷眼神垂落到花夕颜怀里的小木木,这孩子一双眼睛,让他眉又一蹙:“要放,要放的明白。不是劫我们的车,想劫谁的车?若做的是正事,何必蒙面呢?”
说来说去,就是想看她黑布下面的脸。
要看即看呗。
只要他们不后悔。
“若我揭了面纱,你们看了我的脸,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黑布蒙盖娇颜,唯独偏要留下双杏眸,像是打开了扇窗,窗口无限美好的风景引人入胜,瞧外形如柳叶的眸子,水灵灵的,流光飞射,动人心魄,若天上的一抹新月,灼灼光华,照得人刺眼。
不过,在云尘景看来,这么一双眸子,不仅仅是美而已。
美艳的瞳仁乌白分明,黑的那部分,像极了牡蛎肚子里名贵的黑珍珠,漂亮的,宝贵的,同时,却是极具危险的。
谁敢触动一下,必是要被反咬一口。
瞬间的寒!云尘景不知觉摸了下自己手背,好像已被什么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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