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惭。
小表叔对此不发一言。
“陈安你越来越恶心了……”反倒是曹烈,居然这样说。
“你还有脸面说我,最恶心的是你吧。”
“谁有你恶心,你才最恶心。”
对话再度进入没营养的扯淡,我们很快便挂了。说是贺年电话,到头来半句吉祥话也没说。
小表叔等我收了线才开口,仿佛是感叹一般,“原来雷小姐和曹烈一起过年,他们应该很好吧。”
“是吧。”他的态度令我奇怪,他不像会对别人家事上心的人。“你很在意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安静地走了几层阶梯,才轻声道,“不知道算不算在意,只是觉得,雷小姐那时候一定很难过……”
“你是说,她来我们家那次吗?”
“嗯。”他停下脚步从楼道上方望向我,慢慢地,如同述说他自己的心情似的,重复着最后几个字,“一定……很难受。”
他的眼睛映着楼道声控灯暖黄色的灯光,波光潋滟。我好像掉进过于深远的湖水,脑袋一片空白,呼吸都要停滞。他忽而露出笑容,“不过,再难受也总是会好的吧。”
他简直就像在说他自己的感受,这不像是对家境的感慨,更像是某个人……某个让他的心绪起伏,牵挂在心的人……
怎么可能?
心肺好像缺少氧气似的揪成一团,我与他对望,竟不自觉地问出了绝对不能问的问题。
“陈泽,你是在说谁?”
☆、第 65 章
我唐突的问话出口的刹那,他原本淡薄的笑容像冬季的湖面瞬间结上了冰。他抿紧双唇,垂下眼睑,随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过度冗长的沉默如同雾气在楼道间漫延。转角处的声控灯过了时限,突然跳灭,黑暗瞬间落到眼前。我不敢动弹,只能安静等待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我的手里好像捏了一块冰,只觉得指尖冰凉得刺痛,手心不知何时满是冷汗。
小表叔的身影渐渐再度在视野里显现,他也站着没有动,更不曾说话。
“陈泽……”
听到我的声音,他把头压得更低,然后使劲地摇了摇,柔软的黑色刘海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不……”他发出模糊的拒绝音节。“不能说……”
他竟然默认了!
我不自觉往后退,竟然忘了自己站在阶梯上,差点踩空。身体剧烈晃动间,好像看到小表叔慌张地想拉住我。我却本能地抓住楼梯栏杆,错开了他伸过的手。
“陈安!”
随着他的惊呼,声控灯再度亮起。我顾不上突如其来的光线造成的眼睛不适,站稳身体便立即拉住小表叔的手,“没事了,没事。”
他的脸色发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抓紧我的手。“我,我刚才抓空了,还以为……”
“刚才是我没站稳,已经没事了。”我任由他捏得我的手掌发痛。错手的瞬间大概让他吓得够呛,片刻后,他冷静下来,才放松手劲。
透过十指交错的双手,可以感受到他不自觉的颤动。
“先回去吧。”我小心地抽出手,轻拍他的肩膀。
“嗯。”他挨过来,再度拉住我的手,才安心踏出脚步。
我不知道这种时候再去追问方才的事情合不合适。心里七上八下,看到他略微发白的嘴唇,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最终两个人都不再言语,很快到家。
“放个鞭炮去那么久,我刚想打电话给你。”我妈正在客厅里,手里拿着电话听筒,见我们回来就放了回去。
“在楼下玩了一会。”我只好这样解释,小表叔的脸色已经舒缓过来,只是抓住我的手太紧,连白银在他脚边转悠,他也没松手去抱,怎么看都有些异样,到底引起我妈的注意。
“小泽怎么了?”
小表叔摇头,“没什么。”
我也不想多言让我妈担心,就开玩笑道,“被鞭炮吓到了。”
“男孩子哪有这么胆小的。”我妈不太相信,见我们都不说,便贴心地不追究,换了话题道,“我跟人约了明天一早去岙底山上香。”
“哦,我们一起去吧。”我自然地应下来。
附近的人家谈不上什么严格的宗教信仰,但正月初一去岙底山上的庙里上香,为新年祈个福大家都很乐意,渐渐的变成了习俗,上了年岁的是去为家人求吉祥,年轻人则当成了游玩。我往年也会陪着我妈上山。
“嗯。”小表叔出声附和。
“我怕你们起不来,不是说要初一要睡个大懒觉么?”我妈竟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啊……”小表叔脸忽的就红了。
先前我们俩躲在桌子底下说的闲话原来叫我妈听到了,只是也不知道听去多少。
“起得来啦。”我赶忙说话。
“得了,我看我先起来去上香,你们俩就中午再去庙里一起吃斋宴吧,反正我早约好了人,你也不用特地去应付了。”我妈拿了主意。
“好吧。”既然都这样讲了,我也便答应下来,转头又去问小表叔,“陈泽呢?要去上香吗?可以先和我妈一起走也无所谓。”
“我和你一起。”他说。
“那我先去睡了,小安,这边你收拾下,剩下半碗酒,你喝喝掉就好了。”她指向茶几那边的东西,我一一应声,她就安心回房了。
“你也,“白银今天洗得干净,直接抱床上去。”
白银听我提到它的名字,赶紧凑过来叫两声显示存在感。
“我帮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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