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沙哑,再也哭不出来为止,“他一定是在报复我,不然为什么连死都要死在我面前。”
“亲人?”曹易问。
贺程没有回答,许久,才缓缓道,“我爱过他的,可能他不知道。”他摇头,“不过又能怎样,都已经走了。”
说完他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我去送送他。”
他走后,曹易一刻都没有多待,房间里悲伤的情绪太浓,让人感到压抑。他走出医院大门,发现外面是个大晴天,阳光亮的刺眼。他望向某个地方,那里有个已经走了的人,还有个因为悔恨,伤心到绝望的人。
晚上他开车回家,张明珍打了好几次电话,让他这周末一定要回来,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回来吃顿饭还得提早预订。
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张明珍做了一桌子菜,特地没吃在等他。席间,曹靖简单和他聊了几句,大多是工作上的事,张明珍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别扯这些,问正事。她也是没辙了,儿子现在学精了,往往她还没开口,他要么就是挂电话,要么就是说要睡觉,想方设法的回避。
曹靖以前不管这些,张明珍说的多了,他就说孩子还小,工作重要,成家的事等稳定了再说。但这几年,曹易工作已步入正轨,家里出首付在s市买了房,他自己还贷,前段时间又买了车,显然已安顿下来。
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但曹易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关心,甚至比以前更冷淡,他不得不操心起来,“小易,你也不小了,终生大事也该考虑了,我知道你忙,但忙归忙,人总要成家的。”
“改天再说吧,我先睡了。”曹易把汤喝完,起身去洗澡。
张明珍还想说什么,曹靖拦着,算了算了,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你说多了他更烦,而且他今天脸色确实不好,可能也累了。
曹靖洗碗,张明珍站他身后,悄声道:“你说,他不会是还记着那孩子吧?”
“你是说小乐?”曹靖停下手上的动作,“那孩子不是已经出国了吗,听说都好几年没回来了。”
张明珍想想也是,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乐杨,去年黎家结婚,她还担心会不会遇到他,结果他连他最好的朋友的婚礼都没参加,估计是真不会回来了。
转念一下又不对,“不回来不代表他们私下不会联系,不然你说这孩子好好的,这么大了,怎么还……”
“别多想。”曹靖道:“小易是什么样的人你我清楚。”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张明珍看了洗漱间一眼,压低声音,“差不多大三那年,小乐来找过他,被我说走了。”
“我记得你跟我提过这件事。”
“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疑神疑鬼的,关键那天我六点出门,不到七点就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小易已经起来了,坐着在吃早饭,你说事情怎么这么巧,这孩子哪天不睡到九十点,偏偏那天起了个大早,头天晚上还回来那么晚。”
“而且他那天起来后,什么事都没做,就坐那发呆,一句话也不说,我当时因为刚见过小乐,总觉得心里有鬼,他又那样,当时就有怀疑,只不过后来那几年,他们也没联系,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曹靖示意她小声点,“可能只是凑巧,你别往坏的方面想。”
张明珍叹了口气,“但愿吧,只要那孩子不回来,事情就简单的多。”
晚上曹易赤着脚,坐在书桌前,随手拿了本书,翻了一会,发现看不进去,他起身想去换一本,结果没留意放在桌角的水杯,手一带就掉了下去,摔的粉碎,有一部分玻璃渣扎在了脚面上。
张明珍听见动静,在外面敲门,问他怎么了,曹易开门让她进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别碰,你先出去。”
曹易去外面涂了些碘酒,刚捡的时候手也不小心被划到了,他用棉签清理伤口,心里空荡荡的,有什么枯萎了一样。今天的事,他同情贺程之余,现在还能感觉到的,便是庆幸,庆幸躺在那里的那个人不是他,有些话他还能说,那个人也还能听到。
张明珍忙着清理地上的碎片,无意中看到他桌上的一本书里夹着一张照片,她抽出来,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涌了上来。
那是一张集体照,照片里有十几个人,都穿着球服,应该是高中时候拍的。
前面一排,曹易和乐杨两个人并肩坐着,乐杨揽着他,对着镜头笑的特别开心。
就算是现在才知道他们一起打过球,张明珍也不觉得有什么,比起这真正让她在意的,是曹易为什么留着这张照片,还夹在书里,显然是有意收着的。
她鬼使神差的翻到背面,果然有字,笔锋有力的写着【致敬本次比赛最大的功臣】落款乐杨。
而“最大”两个字被另一个人划掉过,改成了“第二”,后来又被一开始的人改了回来。
而在这些打打闹闹下面,有人写着【收到等你回来】,后面四个字颜色相对较深,显然是后面才写上去的,但也有些时候了,分明是曹易的笔记。
张明珍听到声音,把照片放回去,匆匆收拾完出来。
曹易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把照片从书里拿出来,重新又放回了抽屉里。
作者有话要说: 埋了下一篇准备写的重生文的伏笔,但感觉遥遥无期,我这本还没完结,真的是吃着嘴里的想着锅里的
明天我就去旅游啦,啦啦啦…………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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