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门,“你干嘛去了,掉游泳池里了?”
他只是揶揄,蒋予臣却说:“嗯。”
胡力跟著他拐进浴室,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当蒋予臣脸色冷峻、一言不发地解开风衣领扣时,他竟然有点脸红心跳。
等这个高大的男人把湿淋淋的黑大衣甩在一边,胡力才看见他贴身棉衫上蕴著的猩红。从他身上滴下来的水渍积在瓷砖地板上,泛著粉。
他受伤了。
胡力轻轻“啧”了一声,“你冲个澡,出来我给你包扎。”
蒋予臣对著穿衣镜撩高棉衫查看伤口,眉头紧皱,说:“不用了。小伤。”
“擦干了再出来,你把我的地毯弄脏了。”胡力替他关上门。
等他出来,腰侧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长出粉色新肉。
胡力有些咋舌,“重种就是不一样。”
蒋予臣套上羊毛衫,神色疲惫,“几点了?”
“刚过午夜。你要回去了?”
“嗯。”
蒋予臣原打算散步回家,刚揣著手不紧不慢走了一会,天上却飘起小雨。
胡力家和尹文博的酒馆只隔了两条街,他想了想,拐了个弯。
“怎麽,又是你那个宝贝儿子的事?”尹文博问。
蒋予臣灌了两杯伏特加,却还是眉头紧缩。
“…他说他在外面交了男朋友。”
尹文博挑起眉毛,“哦?什麽样的?”
监护人一阵心烦。
“是只犬目。”
不是什麽好东西,和其他大部分进化种一样,私生活乱得很。
他不明白,蒋乐为什麽会喜欢那种汪汪乱叫的小狗。
尹文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荷尔蒙吧。”
蒋予臣一瞬间脸色灰败,不再说话,只是沈默喝酒。
尹文博瞥了他一眼,问:“他最近不听话?被犬目带坏了?”
“不。”监护人沙哑地说:“他最近很听话,可是我总觉得家里空落落的,像缺了点什麽。”
“还是对著你发情?”
蒋予臣迟疑著,点了点头。
“都是因为进化种的荷尔蒙,你是知道的。”
蒋予臣痛苦地支著额头,“我知道。他以为他喜欢我,也是因为荷尔蒙的关系。”
重种散发的荷尔蒙对普通人类来说,就像强烈的性兴奋剂,足以使任何一个人产生爱情的错觉。
蒋乐把他当作父亲,依赖他,喜爱他,对他怀有的本来只是纯粹的孺慕之情,却因此而扭曲了。
他们朝夕相处,即使他并无此意,蒋乐却还是被他身上的荷尔蒙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不该是这样的。
这是错的。
监护人很自责,都是他的错。
拼命想扮演好父亲的角色,却在这麽关键的地方搞砸了。
他多喝了两杯,借著酒劲跟尹文博说了很多,酒馆老板只是默默听著。
等蒋予臣再一次催他掺酒,他却说:“你不去追吗?他走了。”
“谁?”
“你儿子。”
蒋予臣瞪著他。
尹文博难得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你不知道?他在旁边坐了很久了……”
蒋予臣从头凉到脚跟。
他不知道,他最近根本就闻不到。
──蒋乐听到了多少?
蒋予臣追了出去。
5
一场雨把气味打得七零八落,连胡力也花了好些时间,才从残存的气息里分辨出蒋乐的去向。
当蒋予臣闯进那间宾馆套间,看见那陌生男人把赤身luǒ_tǐ的蒋乐抱在怀里时,一瞬间甚至动了杀机。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狰狞暴戾全都卷土重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差点拧断那男人的脖子。
胡力抱著蒋乐,“蒋,蒋予臣…别管他了,快过来拉著你儿子……”
他把那男人扔了出去,转身抱住蒋乐。
小孩不对劲。
发情得厉害,体温滚烫,满额头的汗,全身皮肤都涨成了粉红色,意识也像是不太清醒。
他喝醉了,或许还吃了药。
胡力慌慌张张走了。蒋予臣试图把蒋乐拉开,但小孩不依,一个劲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仰著脸向他索吻,後来还硬是亲了上来,把舌头往他嘴里探。
他的身体柔韧得不可思议,皮肤滑腻而火烫,脸上是全然陷入yù_wàng中的表情。他身上有种介於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不辨性别的性感魅力。
蒋予臣咽了咽喉咙,休闲裤下鼓起一大块。
这个惯於忍耐的可怜男人又一次对著蒋乐勃起了,同时也被深渊般的罪恶感吞没。
他克制著自己的yù_wàng,抱起蒋乐走了两步,打算把他放在床上,为他kǒu_jiāo。
蒋乐把脸埋在他肩窝里,边流泪边断断续续的倾吐,颠三倒四的说了许多话,“不要丢下我”,“一直都喜欢你”,“抱我”,最後他说“我爱你”。
蒋予臣呆立著,因为这句话而激动得浑身发抖,并且在下一秒,回爻变成了黑豹。
一人一兽倒在床褥里。
蒋予臣眼前一片血红,全身的血液都在鼓噪著,他甚至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搏动的声音,那是他身体里深埋的yù_wàng和兽性的战鼓。
他比陷入药物作用中的蒋乐还要狂乱,乱无章法地在他身上舔咬,挨著他青涩的身体胡乱磨蹭,听见他因此喘息呻吟,就连尾巴尖都激动得微微发颤。
蒋予臣其实知道。
他和蒋乐本就不是父子,他对蒋乐产生的,也并不是父子间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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