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要找他当枪手。娱乐圈本来就是个踩低捧高的地方,既然你被雪藏了,再有才华有什么用呢?不如加上别人的名字,造福别人。
自己的歌像是自己的孩子,白殊宁万万做不出自家孩子冠上别人名字的事。他有自己的骨气,宁愿咬牙坚持,也不愿妥协。
可这份坚持有什么用呢?
白殊宁曾在迷茫中度过无数个夜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他却一直碌碌无为。
直到江晟找上他,告诉他:“你想红吗?我可以帮你。”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白殊宁十年的坚持,在江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
“我朋友很喜欢你,你放心,他人很好,长得帅,出手阔绰,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江晟笑眯眯地向他抛出橄榄枝,“我给你爱看他的照片,看了后,你准会答应。”
拒绝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江晟已经将郑俭的照片放在他眼前。
白殊宁错愕地盯着照片上的笑容,思绪一下被拉回一年多前。
那是一个午夜,黄正明有事去了外地,让他帮忙看店。那天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九点多钟几乎没客人了。白殊宁跟几个伙计打过招呼后,坐在角落抱着吉他创作。
下班时间到,店员们依次跟白殊宁告别,正在纠结这一小段曲子该什么谱的白殊宁心不在焉地应答,手指不停地波动琴弦,找寻满意地曲调,不时在空白乐谱上写写画画。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道清澈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您好,请问现在还营业吗?”
白殊宁抱着吉他,顺着突然出现在他眼皮子下面的运动鞋往上看。郑俭站在他面前,脸上隐约可见一些泪痕:“我找了好久,就你们家还开门了。”
正处于瓶颈阶段的白殊宁放下吉他:“已经下班了。”
郑俭失望地叫了一声:“啊?那算了,我再去找找。”转身的瞬间,肚皮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郑俭按了按肚子,自言自语道,“啊啊啊饿死了啊,别叫别叫。”
午夜,泪痕,饥饿。
三个关键字结合在一块,白殊宁望着郑俭单薄的背影,心中一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张嘴叫住郑俭了:“厨师下班了,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做点吃的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郑俭立刻回头,一溜烟地跑到白殊宁面前。
白殊宁记得冰箱里存有他上次包好的水饺,于是让郑俭在前面等一会儿,他去后厨下饺子。
下饺子水开两次就好了,十分方便。白殊宁端着托盘,里面盛放了两碗水饺,出来时听到吉他声,是郑俭在弹奏,弹得是他创作到一半的曲子。
郑俭站起来,放下吉他嘿嘿笑:“手机没电了,干等好无聊,我弹了你的吉他,不介意吧?”
“没事,过来吃吧。”白殊宁将饺子放在隔壁桌上,一人一碗饺子,一个小醋碟。
“饺子!”郑俭像是见到肉骨头的大狗,飞扑过来,连烫都顾不上,在醋碟里滚了一下,就往嘴里送。
刚出锅的饺子外面冷了,里面还是烫的。郑俭一口一个饺子,咬开后里面滚烫的汤汁喷出来,烫得人不停倒抽气:“嘶,好、好吃!”
即便这样,他还不长记性,饿死鬼投胎似的,一口一个,一边吹气一边狼吞虎咽,两颊塞得鼓鼓的,还想塞第三个饺子进去。
白殊宁从来没觉得自己包的饺子有这么好吃过,见他这阵势,连自己碗里的饺子也徒增了几分美味。
郑俭吃完根本不管饱,白殊宁把锅里剩下的七八个全部盛给他,还是不够。
可惜冰箱里所有的饺子都在这里了,郑俭想吃也没有,意犹未尽地掏出钱包准备付钱。
饺子不是店里的菜色,现在又不是营业时间。白殊宁推开他递过来的钱:“不用了,我请你吃的。”
“那我弹首歌给你听吧。”
“好啊。”
白殊宁碗里还剩小半碗饺子,郑俭坐在他对面,抱着吉他一边弹,一边看着白殊宁细嚼慢咽。
香味钻进鼻子里,郑俭的注意力都在饺子上,一首曲子弹得断断续续的,总是忘记谱子。
白殊宁偷瞥了他几眼,见他不停地吞口水,心中好笑。
后来郑俭索性不弹这首了,照着白殊宁的歌曲弹起来,还美其名曰:“这么好听的曲子,我要成为第一个弹奏他的人。”
也许只是随口一句美言,却叫白殊宁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悠扬的旋律响起,回荡在餐厅里。吉他声停在未完结的地方时,白殊宁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个饺子。
“谢谢欣赏。”郑俭扬起嘴角,进门前便存在的泪痕在灯光下十分明显。
大约是气氛不错,夜晚容易让人多愁善感。白殊宁回忆起自己郁郁不得志,猜测眼前的这位青年是否与自己一样。他问:“你为什么哭?”
郑俭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白殊宁指了指他的眼下的皮肤:“那里有泪痕。”
“啊?”郑俭惊诧地叫起来,慌忙用手背蹭脸颊,不一会儿便被他蹭的通红,“来之前我看了一部电影,实在太惨了,没忍住就哭了。”
“噗嗤。”白殊宁当场笑出声,他想过千万种原因,从没料想过,竟然会是这个答案。这些年午夜梦回时攒积下来的阴郁在青年窘迫又羞赧的表情下一点点化开,胸中豁然开朗。
郑俭不好意思地捂脸,噌的一下站起来:“不早了,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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