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周弋!你给徐茜一说戏,让她好好认识认识昶文是个什么样的人!到现在还小肚鸡肠、眼高于顶,像哪国的贤淑公主?!”
周弋转头望向门外,那里早没有了徐茜一的人影。他和岑洪希一样,早上七点就来了。那时徐茜一已经在工作,和薛蓝——也就是刚刚被导演骂哭的小场工——扮演的宫娥对戏。薛蓝没ng,她倒是拍了三条才过。为此,岑洪希多等了她半小时。
薛蓝下了戏,才卸完妆立即化身为场工,在组里忙这忙那打下手。估计她没留意到在室内拍了一早上的是同一场戏,所以才会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进来通知可以放饭了。
副导演看她无辜,又嫌她没有眼力见,推她到门外面去哭。周弋走出屋外时正见到她用剧组的道具绢帕在揩眼泪,停了停,说,“别哭了。”
薛蓝哭得梨花带雨,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可怜巴巴望着周弋, “周老师……呜呜……” 她打了一个嗝,“我只是想多表现表现,让导演记得我而已。我不知道,呜呜……”
周弋稍微想了一下,才说,“别哭了,哭也没用。不管是顾导还是徐茜一,都不可能向你道歉。你哭给谁看?”
好像没有预料到他这么不会怜香惜玉,薛蓝惊得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呆呆看着周弋,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周弋说了第三次,犹豫过后还是多说了两句,“眼泪擦一擦。去喝点儿水,哭多了,人要枯掉的。”
薛蓝还是呆呆望着他,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周弋在院子外面见到了徐茜一的身影,遂不再和薛蓝多言。
此间徐茜一正躲在廊庑里面背台词,口中念念有词,发现有人走近,警惕地站起来,还将剧本背到身后,待看清是周弋,马上又把剧本往他身上丢,骂道,“谁准你写这么拗口的词?!”
周弋抖了抖那个标记做得花花绿绿的本子,笑着说,“这就难倒我们徐姐了?”
徐茜一气呼呼地重新坐下来,背对着周弋,抬起了手。
周弋走过去,把剧本还到了她手里。
剧本在她手里晃了晃,她显出懒洋洋的样子,说,“晚上到我房间去,跟我对戏。”
他为难地笑了一下,“现在不行了。”
闻言,徐茜一马上听出了端倪,满不高兴地瞪住了他,半晌又执拗地说,“怎么不行?当初你和陆敖好着的时候,我上你那儿去,你也没推我出门啊。那时候,一场戏我们能聊整晚。怎么,现在这个比陆敖还难哄?”
“别再提陆敖了。”周弋有些疲倦,唏嘘道,“你闹出的事,还不够大吗?”
徐茜一原本还理直气壮,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红了脸面。她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良久才不服气道,“是她先不对!要不是她让八卦媒体乱写,把我抹黑,我犯得着跟她对着干吗?搞得现在连女一号都没了。这角色没发挥,怎么演?”
“没发挥余地,你不也一早上都拍不完一场吗?”周弋冷声道。
她一哽,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呼呼喘着。
周弋沉默着。他等了一会儿,瞥见徐茜一委屈得满脸通红,几乎要哭出来,松口道,“行了,事情就这么完了吧。佟晋他们觉得是我弄出来的,才把记者闹到医院里去了。夏星辰已经打电话跟我说,她没心思再折腾了。趁她还没想到是你,你这边也收手吧。这黑锅我替你背,以后别胡闹了。”
徐茜一愣住,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周弋。
“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再牵扯到陆敖了。不要以为他躺在那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风吹草动,他都明白。”周弋皱着眉,转头看向完全呆住的徐茜一。
她话听得失神,手里的剧本掉到了地上。
周弋帮她把剧本捡起来,放回她手上,“调整好了就回去拍戏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周弋!”徐茜一叫住刚刚起身的他,却又在他低头看自己时,避开了他的目光,“对不起,我没料到会弄成那样。”
看着眼前低头认错的女孩子,周弋轻微叹了一声。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按到了她的头上,“没事了。”
话音刚落,徐茜一就放下剧本,慌忙之中用双手捂住脸,无声哭了起来。
回到用于拍摄的万卷楼,周弋发现剧组已经开始放饭了。明明记得他离开以前,听到导演下令说那场没拍完,整个剧组都不许吃饭,没有想到一会儿工夫,他就食言了。
周弋在台阶附近找到了薛蓝。她正和另一个还穿着宫娥行头的生面孔吃盒饭,一看到他,马上跳起来,用力地把满口米饭咽下去,弄得双眼泛湿,“周老师。”
那个小宫娥连忙也站起来,擦擦嘴巴,喊道,“周老师。”
“嗯。”他好奇道,“怎么又放饭了?”
小宫娥偷偷瞄了楼里一眼,确认导演远得很,才说,“刘导和立哥劝了顾导一阵子,先拍另一场了。这会儿洪希哥正在里头听顾导讲戏呢。”
原来是李立出马了。周弋了然点了点头。
薛蓝巴巴望着周弋,欲言又止。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瞧见罗嫣从楼里跑出来,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周先生。”罗嫣急匆匆地说,“立哥刚才找您。”
周弋意外道,“找我?”
她肯定地点头,“嗯,他在片场。正和顾导他们在一块儿。”
周弋猜不到能有什么事,看罗嫣这模样也不像已经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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