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凌老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等着路姨娘向下说。
“老夫人,关于上次四小姐落水的事情……”
凌老夫人眸光闪现一抹厉色:“还敢给我提这件事情,品儿心存恶念在先,推毓儿落水反让自己失足跌了下去,事后竟然胆敢把罪责推到毓儿身上,哪有大家小姐的做派,简直丢了我相府的脸!”
路姨娘被凌老夫人训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聆听着凌老夫人的教诲,面上全是恭敬之色。等凌老夫人发完这通脾气后,路姨娘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老夫人教训的是,是品儿太不懂事,受了旁人挑唆,好在毓儿有老夫人庇佑才没有受到伤害。”
“挑唆?”
凌紫品在来之前就被路姨娘耳提面命一番,知道此刻时机成熟,忙红着眼圈跪倒在凌老夫人面前,抱着她的膝盖痛哭流涕:“祖母,原谅孙女的一时糊涂,是二姐姐说了很多大姐姐不好的话语,央求孙女替她教训大姐姐,祖母也知道,平日里孙女和二姐姐很是亲厚,相反和大姐姐的关系紧张,没有问清原委,一味的相信了二姐姐的话才会酿此大错。祖母,事后孙女也是受二姐姐指使才会想要将大姐姐拖下水的,好在及时明白过来,才没有使大姐姐受牵连,不然孙女的罪过就大了,祖母明鉴啊!”
她近段时间染了风寒,身子娇弱,含泪说了这一大通话后整个人瑟瑟发抖,身形显得越发的单薄,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凭白觉得心疼。
凌老夫人的怒气很轻易就被凌紫品的话给点燃了,凌紫品字里字句中没有说一句和席氏有关系的话语,可她已经将这件事情安在了席氏的头上。想也知道,若没有席氏的默许,苏儿怎会做出伤害同胞姐姐的事情。
“哼!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当我死了是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耍花招!”凌老夫人气的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猛烈的喘息起来。
余嬷嬷忙上前为她顺气,劝慰道:“老夫人,您别动气,姐妹间哪有不闹矛盾的。”
路姨娘心里咯噔一跳,看了余嬷嬷一眼后,发现对方正瞥向她这个方向,忙扯出一抹笑容:“是啊,老夫人,四小姐虽性子莽撞了点,也是因为和二小姐亲近的缘故才会坐下错事,四小姐这两日觉得愧对大小姐,茶不思饭不想的,事情憋在心中很难受,想着老夫人最明事理,才会来到您跟前请罪的。”
凌老夫人哪里不明白路姨娘心中的花花肠子,能生下孩子后在这大院里宠爱鼎立不倒,哪能没有两把刷子。气过后平静了不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让墨茶上前将她们搀扶起来淡然的道:“品儿身体还没有大好,不要在地上跪了,免得寒气入体加重病情。路姨娘,你要多照顾四小姐,毕竟四小姐自小在你身边长大,若有个什么事情,你也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凌老夫人停了下来,抬起手摁在额头,声音里带了倦意:“唉,才说了几句话就乏了,看来当真是了。”
“老夫人休息吧,奴婢这就带四小姐回院子里多加照顾。”路姨娘拉拉凌紫品的衣袖,二人福了福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老夫人,路姨娘这是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想要给别人找不痛快啊!”
余嬷嬷拿过一个软枕垫在凌老夫人的腰际让她靠着更加的舒服点,一边说着话。
“我岂会不知,但是品儿的为人你也知道,不是那主动生事的人,若不是席氏授意,她哪里有胆子去找毓儿的麻烦!”
“那老夫人的意思是?”
“毓儿这两日的表现和从前大不相同,以前我担心毓儿和她娘一样是个没心思的,现在看来毓儿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只要我在毓儿身后撑着,她在相府的日子就不会难熬,我这身子骨虽硬朗,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只能在毓儿需要的时候帮她一把,其余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老夫人说的是,目前看来,大小姐也是个聪慧的。”
——
“小姐,咱们来这里干什么?”云卷和凌紫毓三人坐在一个卖馄饨的小摊位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吃馄饨。”凌紫毓看了云卷一眼,毫不含糊的咬了一小口勺子里的馄饨。
云卷很是无语,三个人坐在这里一个多时辰,面前的馄饨都摆到第三碗了,也没见小姐吃多少,倒是一直盯着过往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凌紫毓眼前一亮,拿起丝帕擦擦嘴角就站起身子向外走去:“给银子,走。”
“哦”,云卷低低应了,忙从钱袋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到桌子上,嘴里说着:“小姐,云舒,等等我。”向丢下她的二人追去。
“云舒,你认识那个人吗?”凌紫毓和云舒率先来到一处茅屋前,她指着刚刚进屋的那位年迈的婆婆,对着云舒问道。
云舒仔细辨认了片刻,只觉得那人看着有些眼熟:“奴婢好似见过她,这一刻却想不起来了。”
“那就没错了,应该是母亲的奶娘李婆婆。”
凌紫毓凭借着记忆找到了这里,等了半晌就是为了见这个李婆婆,只因为李婆婆的儿子李毅是云氏在世时管理她陪嫁铺子的管家。在云氏去世后,她的嫁妆很大一部分都被凌卫哲移到席氏手中代管。凌紫毓记得那时候凌卫哲与席氏说在她十三岁的时候,会将云氏所有嫁妆还给她。
隐约记得前世的时候席氏和她提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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