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自立门户的能力的人,在外面自有一片天地确实比一直在你手下为你做事要好的多。以后再娶几门妻妾开枝散叶,留在千玥山庄的确是不方便。”
山上原本容易起风,他们的四面除了假山山洞的那一个小小入口全都被种植满了竹子,风一吹竹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声音像是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回旋着从傲祁的右后方到他的前方又绕到左后方,天上原本在远处围绕的黑云被吹得也渐渐向月亮靠去。
本以为傲祁对这个话题不愿意多说什么,就在亓牧朽准备开口转移话题的时候,傲祁居然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说了一句:“他从来不需要听我的话。”
桌上的小火炉里的火苗被吹得东摇西晃的,热气早就被寒风带走一点都没有留下,又是“呼”地一声,本就苟延残踹的火苗也被吹熄了。
一瞬间只剩下如水的月光从他们头顶倾下。
亓牧朽那不置可否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异样的阴森。显然,对于心中早已经有答案的亓牧朽来说,傲祁的这个回答无非是一些掩盖或者不愿承认。
顺水推舟的,他问道:“你和淇奥这样的关系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你有没有考虑换一个更加稳定的、实力相等的合作对象?”
“你是说,你?”就算是这个时候傲祁的表情还像是一潭死水,手中又有着和表情全然不搭的动作,不断晃动的酒杯让亓牧朽不得不想起淇奥来。
亓牧朽警惕地打量着对方,越看越迷糊,不过不管他面前的这个人叫傲祁还是淇奥,如今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放下心的亓牧朽恢复了轻松,还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我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么?”
傲祁仿佛是在回忆,然后他表现出了自他与亓牧朽见面了以后,第一个能够被人读懂的态度——满意。
“之前北方三堂的消息,那些生意,在我们来琅极山的途中故意制造的伏击,让武林其他的人看见我独孤傲祁一路走来是如何的千难万险依旧不放弃,还有什么来着?对了,给他们下毒,又让我做了那个救世神医,进一步提高了我在他们心中的威望,这些我的确要谢谢你。”傲祁云淡风轻的将亓牧朽的行动目的一一挑破,说到最后像是破开了的冰层,随着水流有了缓和的起伏。
亓牧朽一脸友爱地将两人的酒杯都添满:“其实解药就在我手中,本来准备时机差不多给你送下去,可惜从后面发生的事情看来没有我出场的必要了。”
说起两人共同的经历,尽管一段段经历其中的内容并不是什么正常的内容,但两人间对话的气氛倒渐渐轻松自在起来,甚至颇有些推心置腹相谈甚欢的意思,倒真像是一对相识许久共同度过许多事情的好友。
一壶酒渐渐见了底。火炉里的火苗被吹灭后架在上面的酒的温度就迅速地流失,喝进肚子里没有带起半点热气,反而连五脏都有被冻住的错觉。亓牧朽把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倒出来,刚好够两人一人一杯。
亓牧朽惺惺相惜地向傲祁一举杯:“那便说好了,我助你成为武林盟主,你与我合作愉快。”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而又果断的一声,就此宣告着武林一个崭新的时代的到来。
故事自然是应该是这样发展的。亓牧朽一直都这么以为着。
他看着傲祁将手伸向了被子,然后同他一样举了杯。
亓牧朽的眼睛更亮了,他忍不住一瞬不瞬地盯着傲祁的手。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傲祁手向外一挥,最后一杯酒就这样被傲祁泼在了地上。
土壤极快地吮吸尽了美味的酒液,却挽留不住如雪中红梅、既是彻骨的清冷也是彻骨的馥郁的酒香飘散开去。
亓牧朽脸上的笑容随着酒液落地的弧线变得僵硬,他眼中沸腾的热情冷了下来,似乎隐隐听见了面具破碎时发出的声音:“独孤庄主这是什么意思?”
“你需要的是一个傀儡盟主。帮助他成为武林盟主,架空他,将他的情报网渗透成自己的,控制他,从而制作出一个完美的傀儡盟主,来完成你一统江湖的美梦。”傲祁丝毫没有停顿,轻描淡写地将亓牧朽依旧不死心犹抱琵琶似的幕布彻底扯了下来。
幕布后的亓牧朽自然也不是赤身luǒ_tǐ的,他的意外甚至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便被完全地替换下去。既然没有了幕布,再带着面具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亓牧朽扬了扬眉,不用维持温良的样子,笑容里的虚假到了极致:“独孤庄主说的我不太明白。”
“既然要的是一个傀儡,应该找的是一个好控制的人。”傲祁似乎在自说自话,“你找错人了。”
亓牧朽的目光移到了经过母石的熔炼和连芷柔的血祭之后已非凡品的双龙赤羽剑上:“我并不这么觉得。”
“月明岛的凝石,你费尽心思没有得到,凤鸟莲华剑,你也没有得知它的下落。”傲祁的手按在双龙赤羽剑上,“那你怎么敢肯定,我炼出来的双龙赤羽剑,你就一定能拿到手。”
“大概……”亓牧朽故意谦逊地笑了笑,做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是以我慕修齐掌握了你主要粮脉的动向的身份。”
趁傲祁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亓牧朽压低了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向傲祁靠近,好像真的在说什么秘密地继续说道:“合伙人这个身份真的很好用。那条供给线上的粮食我想收便收,想放便放,想断也可断,想知道何时何地流往哪里,日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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