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出来,他才提议来镇上看看,就是为了给顾惊寒补这颗珠子。
珠子的事容斐暂且不知,仍和顾惊寒继续在集市上转悠。
两人走了一会儿,老套路,坐在茶棚里喝茶,和老汉车夫们随意套话。
但结果令人失望。很多人都知道长青山上有个道观,但问起来,都只是听过现在的长青观,至于长青山上有没有过其它道观,连老辈的的传闻都没留下一条。
“或者去借阅地方志?”
容斐凝眉思索,边走边道。
“长青山的这些村镇都遭遇过不小的战火,县政府还失过火,怕是难有留存。”
顾惊寒淡淡道,突然,他的脚步一顿,视线定在一个摆满了零碎杂物的小摊上,“等等……请问,这把钥匙,多少钱?”
容斐诧异转头,就见顾惊寒从摊上捡起一枚古铜色的钥匙,问着矮胖的摊主。
“一块大洋,少不得!”
摊主说得斩钉截铁,“您可别小瞧这把钥匙,您看这色泽,这花纹,上面嵌的这宝石……一块大洋您绝对赚了啊,这可是宫里出来的东西……”
“你是这把钥匙的主人吗?”顾惊寒打断他,眼如黑潭。
摊主被那双眼睛一看,没由来有点脊背发凉,满口编好的假话竟一点说不出来。
他眼神闪烁,支吾片刻才道:“我……我从海棠花戏班子那儿捡来的……看着像个古物,就……我今天刚摆摊放出来……”
“海棠花戏班子?”容斐蹙眉。
摊主索性全说了,道:“海棠花戏班子,你们没听过?就镇东头新搬来没多久那个,在镇子里开过两场戏,唱得还不错。说是从姑苏那边来的,他们那个角儿,叫宁云安的,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看来我们得去一趟海棠花了。”
顾惊寒看着手里的钥匙,阳光反s,he,其上一个蝇头小字正好亮起,云。
付了钱买了钥匙,两人没多耽搁,开始往镇东头边打听边走。
容斐起初不知道顾惊寒怎么一眼就看中了这钥匙,等到钥匙转到他手上,他才一怔,反应过来。
这把小小的古铜钥匙上,摊主所谓嵌了的宝石,仔细一看,竟然是云璋当初那块y-in阳碟的碎片。
虽然是在梦中所见,但艳鬼编织的梦境几乎令人如临其境,y-in阳碟的细节,自然也逃不过顾惊寒的眼睛。
y-in阳碟材质特殊,似玉非玉,奇异地将阳气和y-in气糅杂在了一起,和谐而又矛盾,甚为罕见。但这块碎片实在太小,若非顾惊寒感应敏锐,恐怕就要就此错过一个如此重大的线索。
“那这个宁云安,可能就是云璋?”
容斐猜测,“他还是从姑苏来的……”
顾惊寒道:“他若是云璋转世,我们也辨认不出。除非将他魂魄摄出,对比魂魄本源。但这样一来,宁云安必死无疑。所以,找到宁云安,我们也不能如何,只得跟着,等待者字醒来。”
容斐按下心焦,点了点头。
海棠花戏班子在镇上竟然还有些名气,容斐稍一打听,就有不少人知道位置。
没费什么工夫,两人就到了海棠花戏班子在镇上包下的院子。
叩响了院门,过了很久才来人开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向外望了望,眼神有些拘谨,僵硬着笑道:“是哪里的贵客吧?真是对不住,角儿们昨儿都被隔壁镇上王老爷请去做寿了,都没在家。您要是找哪位角儿,还是过两日再来吧……”
“宁云安宁先生也跟着去了吗?”顾惊寒道。
中年妇人目中透出一丝了然,点头道:“去了去了,宁先生可是海棠花的台柱子,怎么可能不去?王老爷看上的就是宁先生呐。”
“宁先生的画报或是照片,你有吗?要最近的。”
容斐显然比顾惊寒会来事儿,几块大洋塞出去,换回来了宁云安的一张照片和隔壁镇王老爷的地址。
不知是不是心理错觉,照片上的宁云安和梦中所见的云璋,还真有几分相似。
只是一看便知,气质不同。这倒也好解释,云璋是道士,深山修行,脱俗出尘一些是当然的。而宁云安是唱戏的,自幼耳濡目染,自然浸入世俗更多一些。
“时候还早,去隔壁镇吧?”
容斐看了看天色,还不到晌午,听那中年妇人描述,两座镇子也不过是隔了一座荒山,路程不远,足以一去一回,实在不行,住下也无妨。
顾惊寒颔首。
这次两人没傻到走过去,而是雇了辆马车。
也幸好长青山这地界近几年还算太平,连个山匪都没有,不然一般的车行还真不敢接穿越荒山这种活儿。本来容斐想弄辆汽车开,但镇上汽车太少,而且山路难行,汽车并不方便。所以想飚一把车的容少爷只能作罢。
车夫也是车行里的,赶车稳又快,但饶是如此,容少爷也有点晕车,在顾惊寒身上窝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到达隔壁镇上时,已经过午。
顾惊寒先带着容斐找了家饭馆,准备先吃点东西缓缓。
但就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顾惊寒就听见旁边桌有人低声议论道:“哎,听说了吗?今儿王老爷子大寿,请的隔壁海棠花的,结果人没来,可给老爷子没脸了,今儿收了匹小金马都还拉着脸呢……”
“王老爷子当谁不知道他那点腌臜事儿啊,还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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