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本人,包括平阳公主和在场的所有侍卫,都为之一惊。
筑子遥适才想起,人家可是军师,哪里容得了自己这一介俗人直接叫唤。
平阳可谓是所有人里面最先反应过来的,略带意 y- in 地轻笑几声,“既然是军师的朋友,那也就是本宫的朋友,更改到府中叙叙旧不是?”
筑子遥似是无理由拒绝,而且好容易在这里偶遇简柯,她倒是想问问他怎么会和这个平阳公主在一起,倘若被尹智晓得了还不知会如何。
简柯似乎也是正有此意,只言片语支开平阳,与筑子遥到了一个僻静处,询问:“你是何人?”
筑子遥稍思,既然尹智那边已经摆定了身份,不如继续胡扯道:“兄长,你离家了整整十九年自然是不知道我的。”说罢还增添了几分伤感的韵味,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简柯为之一愣,不明所以。
筑子遥抹去泪水,潸然:“兄长左臂上是否有一道伤疤?兄长又是否在五岁时被人掳走?”
简柯呆了呆,眼底满是惊诧之色,“你怎知?”
“兄长当真还听不出来吗?你可是我十九年前丢失的亲兄长!”
“你叫什么名字?”面对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兄弟,简柯的惊诧归惊诧,但毕竟是常年游走在宫里的人,警惕心自是高于常人的。即便说的确实是他,可也不排除是敌人派来的卧底,这些特征服侍他的下人也晓得,不以为奇。
“在下筑子遥。”
简柯眉间微蹙,他这个名字并非是尹家老爷子取的,而是在丢失前,既是连姓氏都不同,怎会是亲兄弟?父母再不济也不至于让哥弟俩分两姓罢。
筑子遥看透了简柯的心思,谓然:“兄长离家已久恐是不记得了,父亲简,母亲筑,你随父姓,我随母姓。”
这么说来他倒真不记得父母是何姓氏了,当初终究还是一个五岁孩童罢了。
筑子遥将糊弄尹智的那套又搬出来,简柯终是半信半疑,不过筑子遥却也看到提到父母离世之时简柯眼底闪过的忧伤神色。
听筑子遥道来了这几日的事情后,简柯神情略有激动,抓着他的胳膊,询问:“你是说,智儿要去考取大将军?”
筑子遥点首,却看不出简柯眼底有开心的意思,若有所思,试探道:“莫非兄长并不希望尹公子入宫?”
也不顾筑子遥这身份是真是假,简柯轻叹息:“做将军是智儿打小的梦想,以他的武功自然是可以胜任的,可这些年我穿梭于前线阵地,深知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怕智儿他……”
筑子遥明了,尹智心中惦记着简柯,简柯心头也记挂着尹智,那便不知为何简柯会和那平阳公主走得如此近,启唇:“不知兄长与那公主可是何种干系?”
闻声简柯面色惨白,筑子遥也为之一愣,心想堂堂军师还不至被一个fēng_liú公主抓去做面首罢,但也不排除……
简柯神游了好半天,才缓缓道来:“这些年公主在外面的名声越来越差,尤其传到他国耳中惹人耻笑,所以陛下曾说过,希望我……我……做……驸马……”
筑子遥大惊,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转而简柯又急急拉住他,恳求道:“子遥,莫要告诉智儿,我怕他一时冲动会对公主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公主再是fēng_liú终究也是公主,我们都得罪不起。”语尽化作一声叹息。
不由筑子遥佩服,不愧身是在朝廷中的人,知道老情人来了,而自己不久就要被迫去娶一个荒 y- in 公主,却还可这般镇定。
“兄长对那平阳公主可有情?”
简柯没有作答,有情无情又有何用,一旦皇帝下令,谁敢不从?
筑子遥轻轻一拍简柯肩头,抚慰:“那公主自然是娶不得的,既然陛下只是有那意思而未下令,我们便还有逆转的可能。”
皇帝的意愿哪里有那般好改变,简柯只得暗自叹息,其实他深知这样的几率并不大。
“智儿近日要进宫,那我便与公主疏远些,到时我不会放他通过考核的。”
“不可!”筑子遥一呼,要是不让尹智进宫,谈何培养感情,更不要说九世圆满了。
“尹公子日夜练剑习武为的便是成为兵马元帅,兄长这么做他该多伤心,倘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我怕是阻止不了。”筑子遥振振有理。
简柯心下一动,他哪能不了解尹智。
看他这左右为难的样子,筑子遥也不忘伤口上撒一把盐,总结道:“将军,尹智是一定要做的。公主,你是一定不能娶的。陛下那边,我去会会。”
简柯惘然,“子遥,大哥可没心思与你开玩笑。”
“自然不是,早些年头吾独步江湖时曾学过些术法,说不定……”不待筑子遥言尽便被简柯打断,满是震惊与惶恐的语气:“你想对陛下下蛊?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也不知是因为手下对主子的忠诚,还是出于对筑子遥这个假兄弟的关切,简柯很是慌乱,惹得那边平阳公主回头看了一眼。不过这公主手中还挽着个面生小白脸,很快就转回去,与那小白脸调笑。
筑子遥暗暗抹了把冷汗,轻声低估:“公主好兴趣。”
简柯无奈,虽是他未婚妻,但这事他终究管不了,何况府里还豢养了数个面首,这要是真娶了平阳公主……
筑子遥偷笑,“自当不能娶,否则父母九泉之下也要爬出来了,怕是该怨子遥未能与兄长选好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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