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即使是跑,又哪里能跑得过身怀武功的侍卫?
不一会儿,她便追丢了人,失魂落魄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盯紧了她。”
这是上官漓星离开侯府前最后一道命令。
第二天起,康心莲病了。
一病,七天。
期间司马瑜一次都没来过,只是派人问了一问。
上官漓星倒是有经常派人来探视,另还赏赐了许多药材让御医带来,此举在百官和百姓看来正是有仁善之心。
可在真正知情者的眼里,他们的叹息却是:“最毒妇人心啊!”
“最毒妇人心啊!”康心莲的奶娘再次将药汁倒入房间的小花盆里,端着空碗进来时,恨恨地对康心莲道:“侯爷莫不是瞎了眼,怎么地就跟她在一起了?!”
“不是侯爷瞎了眼,是本宫瞎了眼。”病中不过短短数日,康心莲从一个丰腴的美人瘦成了皮包骨,面色苍白得如同鬼魅一般,说话亦是有气无力。
一句话说完,便是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公主……公主。”奶娘立即扶着她,为她顺着背,一边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明知道这话不当讲,还说这话刺激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现在养好了身体才是正经。”
“奶娘,本宫的身子是养不好了。”康心莲好不容易才顺了气,整个人靠在奶娘的怀里,气若游丝的道:“即便他们想让本宫活下来,本宫自个儿也活不下去了。”
“公主您……”
“奶娘,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清楚。”康心莲打断她的话,在她含泪的注视下道:“不要伤心啊!你应该开心才是,本宫很快,很快就可以看到孩儿了,和他团聚了。”
“公主您不会……不会的……”那一个‘死’字,奶娘怎么都说不出来。
康心莲勉力一笑:“奶娘啊!本宫应该早想到的……一个男人他……他能为了权利……权利割舍结发之妻,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割舍不下的?曾经本宫妒……妒忌西门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是比不上她的,可是……可是现在本宫知道了,本宫……本宫知道自己真……真的比不过她,她……她有能力报仇……得天下人尊敬……更有疼她的夫君和一个健康的孩子……本宫什么……什么都没有,还死得这般……窝……囊……本宫输了啊!”
“公主您别说了,别说了……”奶娘泣不成声。
“不说……便没有机……机会了。”康心莲从怀里摸索出一个金色的小令牌,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毕蓝,本宫……本宫知道……你……你在这里。这能调动皇城护龙苑的一万禁军为你所用,奶娘知道知……”
话未说完,她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去。
“公主!”奶娘惨叫一声!
毕蓝从暗处而来,接住康心莲软倒身子的那一刻也接下了令牌。
“我会为你报仇!”
康心莲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下,头往边上一歪。
毕蓝抬手,抚上了康心莲死都不能闭上的眼眸,轻轻为她合上。
“毕蓝小姐,求你为公主报仇!只要你能为公主报仇,老奴就是舍了这性命,在所不惜!”奶娘噗通一声朝着毕蓝跪下。
“会的。”
不止是为康心莲,更是为了在这里枉死的金龙卫的兄弟。
这仇,她一定会报!
毕蓝将康心莲的尸体放到床上,退后一步,朝着她深深一拜。
拜谢她的不揭穿和给予的令牌。
也希望她来生,可遇良人。
“这边监视的人我刚才打走了,我们刚才的话他们不会听到。”起身,毕蓝道。
奶娘流泪点点头:“老奴知道了。”
毕蓝深深看她一眼,行至暗处,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走后不久,奶娘便是撕心裂肺哭出了声来。
康心莲死的消息在半个时辰后传到了后宫,上官漓星听完对着形同木偶一般的皇帝轻笑一声,注意到他眼底有泪滑下。她笑着道:“死了,死了才好啊!”
康心莲的死讯传到司马瑜的耳朵里时已经到了要出殡的时候了,当司马瑜看到棺木里那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时,眼前有一阵的恍惚。
她……是谁?
曾经同床共枕数年的人,而今如斯陌生。
还是满堂的哭泣声将他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他冷静地指挥着一切事宜,也掉了几滴眼泪,没觉得悲伤只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得紧。
夕阳西下,他在护卫的簇拥下回到府邸,挥退一干人等,他像是寻常一般看奏折。
烛火晕黄,光芒暖融。
忽地,有冷风吹来,外边的树叶因而沙沙作响。
有门的阻挡,外边的风是无法吹进来的。
司马瑜这一刻却忽地觉得一股子凉意从脚底升起,慢慢地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猛地打了个喷嚏,手上的奏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眼前却是一花。
外面,忽而传来孩子的哭声。
他手的动作一顿,眼前忽然就看见了棺木中枯瘦如柴的女子,还有那才出生不到一日,就被他亲手溺死的儿子……那小小的,被泡得发白发胀的面孔,那……
“啊!”
一声惊叫,凄厉如鬼。
……
与在大乾手握大权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司马瑜相比,三天前接到了西门涟将归来消息的君少扬简直太幸福。同样幸福的还有北越的文武百官,他们虽然不知道君少扬心情好的原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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