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蚕根本就没到这里来过。”关莺很自然的把火折地上凑了凑,好让秦止能看得更清楚一点,结果后者眯起眼睛,笃定的给了关莺一个在她看来废话得不能再废话的答案。
“放出毒蚕的的机关是在箭阵过后的第二个,但这里除了我们俩的脚印以外,就再没痕迹了。”秦止后退半步,和关莺并排站了,“但声音却一直跟着我们延续到门口,直到我踹门的那一刻。”
关莺唔了一声,点点头。
果然是不同的人就会分析出不同的破绽,如果刨去自己那句“像是活物”的引导,一般人在逃命的过程中的确是会不停注意身边的动静,虽然在匆忙之中的确会如她当时所想的,忽略到底窸窣之声是在后还是在前,但秦止提的这个声音一直延续到门口的破绽也必须考虑进去。
要不然干脆在门口设置一个门被推开就会发动的机关把已经放松警惕的人赶尽杀绝?
又或者是撤掉门口几块砖里的机关?
但那也不行,万一碰到个警觉的,发现声音只到拐角,那十有□都会回头查看,被拆穿的几率反而更大。
毕竟像秦止这种不是为了招魂还不撞南墙不回头,死活都要往里冲的货色也不多了。
“你怎么看。”秦止咳嗽一声,缓缓松了手中的剑。
关莺瞥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在他站的位置上弄一个站久了就会掉下去的翻板填补破绽也不错。
“不错。”随口敷衍一句,关莺低头记下秦止和自己的位置,“灰尘中没有留下新的印记,但声音却一直延续到了门口。”
往前走了两步,伸头看了看一地的机关残渣,关莺朝秦止招招手示意他也过来看看,“机关也没有变化,甚至连细微的移动都没有。”
“不会吧……”愣了愣,秦止极其缓慢的拍了拍关莺,“你说……会不会……”
关莺亦是一脸震惊之色的扭过头,手指僵硬的抬起,朝不远处万箭阵的方向指了指,“你还记得你在哪里碰到的机关么?再……试一次?”
秦止几乎是一脸便秘的表情踩着散落一地的木棍箭头,手指往墙壁上摸了半天才摸到那个极细的接缝,用力之前还特意停了停,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凝神屏吸的关莺。
窸窣之声立时又填满了整个地道。
关莺举着火折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放心,莫说我们的猜测可能是对的,就算不对,也不过是几条虫而已,屏住呼吸,不接触浆液对你也不是难事。”秦止隔着衣袖握住了关莺手腕,好让火折晃得没那么厉害。
关莺等了半晌,才扭头往后扫了一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果然没有。”
果然纯粹的虚张声势就是没用,但如果全部地上都涂上米浆保持的时间也太短了,浪费粮食不说,也难保不会结冰。
秦止把关莺往后推开一小步,右手刺越出鞘,就和砍豆腐一样砍进石头墙,从里面挑出一块碎布来。
“堂堂落日宫……”
很明显,比之关莺的装模作样来,秦止愣的就是正儿八经的货真价实。
他原本以为大面积的毒蚕不好控制,会发出那种声音,必然是在墙壁里凿开空洞,里面放置毒蚕,机关连接的是控制毒虫药物的释放,但凡有人发现破绽,必然会和自己一样划开墙壁查看,那么则很容易被有毒的汁液溅到皮肤。
或者是就算不是毒蚕,或许也会有点暗器毒药迷烟痒痒粉之类的东西跑出来,才配得上之前自己看到的机关惨状。
但他就是没想到最后自己挑出来的,竟然是块破布。
“这是什么?”关莺重新凑了回来,伸手就要碰上剑尖。
“等等!”秦止忽然心生警觉,一把推开关莺,“这种放在机关里的东西也是随便能碰的?”
落日宫果然是落日宫,能走到这一步,想清楚破绽还划开墙壁的人必然也是警觉万分,若是墙壁里的机关还是用普通淬毒暗器或是毒虫,说不定还没等东西近身,人就早已避开,但若挑出来的是块破布,多多少少会有人像自己这样放松警惕,甚至会有像关莺这样的江湖经验不足的二流货色直接用手碰。
只要在布上下毒,任谁都逃不过暗算。
关莺:“……”
如果不是她对下毒这种事情有种天生的排斥,觉得在机关里用毒不过只能说明此机关还不够精妙,还得凭借毒物才能致人死地,秦止此时的警觉简直就是把这个机关的破绽完美的填补起来,而且还是用的最小成本。
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出云山庄的少庄主,其实比自己这个魔教的宫主要阴得多呢……
过河拆桥与卸磨杀驴
破布最后被秦止以“落日宫带毒机关重要证据”的名头拿手帕包了,郑重其事地放进怀里,
“落日宫果然是落日宫,连机关都做得这么……”秦止剩下的话没说完,虽然意思不外乎是魔教手段就是狠毒阴险,但语气中非但丝毫没有带着“你们用毒好卑鄙”的不齿,反而是满满的赞叹之意,但关莺还是忍无可忍的起了想要拿根针把他嘴巴缝起来的念头。
她一不杀轻易人而不经常酗酒三不随便体罚帮众,就连偷儿来了她还随机附赠一柄假剑,当然,前提是那个人有命看到还有命出去,但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江湖上放风声说落日宫主吃人不吐骨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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