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下去,需要机械通气的话,这里没有人能救你的。”
“算了吧,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我父母也接受了,我刚刚也说过,我希望在这里结束剩下的时间,小颜,你快点回去吧。”欧阳瑾用左手帮忙,轻轻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右手。
“好啊!你留我也留!你当乡村医生,我就留下来当乡村护士!你不是要留在这里吗?等到你死了我就立马自杀和你一起埋在这里!”颜昳发了倔,越说越是难受,眼里竟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又咸又苦的流到嘴角,但又装作恶狠狠的样子,“你不许劝我!你要是敢说一个要我回去的字的话我就立马把你抱起来扔在山上!随便你是被老虎吃了还是被狼叼走了!”
“那你呢?”欧阳瑾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把我扔在山上之后,你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颜昳红着一双眼气鼓鼓的,小兔子一样:“你想的倒是美呢!我自然是躺你旁边陪你一起被老虎吃掉!”
欧阳瑾沉默了许久,终于将左手覆上他的手:“那等你的脚好了之后我们再回去吧,只是……可能要麻烦你把我抱出去了。”
听到欧阳瑾这么说,简直比在学校里屡屡取得第一名还要开心,因为卫生所里没有别的床,颜昳便厚着一张脸皮挤了上去,搂住了欧阳瑾:“回去以后,我们把家里改成无障碍空间吧,再养一条……残疾人服务犬吧,这样要是你一个人在家的话,我也安心一些——你喜欢金毛还是拉布拉多?”
欧阳瑾温顺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静静地说:“都好。”
他到几松瓦的时候是走着来的,那时候左腿还能动,右腿也只是沉重罢了,现在却已经不良于行,要颜昳抱着了。
颜昳和村民们说了千万个抱歉,说欧阳瑾病得厉害,一定要去大城市治疗,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村民们都淳朴得很,殷殷切切的说着希望欧阳医生早日康复,各家各户都拿了鸡蛋出来要欧阳瑾带上,颜昳都回绝了,让他们自己留着。
翻过了大山,颜昳找到了来时租的车子,他把欧阳瑾抱到副驾驶上,帮他系好了安全带,踩着油门直奔汶川。
从几松瓦到汶川,由汶川到成都,再从成都坐飞机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盛夏的夜空里缀满了星星,而大都市的灯红酒绿却比星星更加的璀璨。
他们都饥肠辘辘的,欧阳瑾的脸上更是写了疲惫,地铁已经停运,颜昳叫了车子送他们回去,才把欧阳瑾放到床上,他就睡去了,一如童话里误触了诅咒而沉睡的人,睡颜安静而美好。
颜昳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解衣上床,抱着他也睡去了,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
次日颜昳一早就醒了,有了照顾萧先生的经验,他知道als患者的吞咽功能会一点点的丧失,所以zuò_jī丝面的时候特地把面条煮得烂一些,鸡丝也都切得极细。
正好年假还没有休完,他还有时间去陪欧阳瑾去买电动轮椅和申请残疾人服务犬。
颜昳不忍心去叫醒欧阳瑾,一直由着他睡着,等到他醒了才帮他穿衣,协助他洗漱之后把他抱到客厅的椅子上坐好,把温着的鸡丝面端过去想要喂他。
“我还能动呢!”欧阳瑾笑着拿起筷子,“我现在已经习惯用左手做事了。”
颜昳只好把自己的面也端来,一边吃还一边看着欧阳瑾,他现在确实是能够熟练的运用左手了,切得极细的鸡丝也能夹得住……只是,总有一天,他的左手也会渐渐的被冻住,就如同他的右手一样再不能动弹。
其实电动轮椅在网络上也能买,但是颜昳唯恐他坐的不舒服或是用的不方便,还是带着欧阳瑾去医疗器械店里去选购,还特地叮嘱工作人员帮忙把右边扶手上的操纵杆移到左边去。
又去申请了残疾人服务犬,是一条黄色的拉布拉多,欧阳瑾喊了声“靓靓”它就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哼哧哼哧地去舔欧阳瑾的手心。
“为什么叫靓靓?”颜昳有些疑惑,“人家是公狗,怎么着这得取个威武雄壮的名字吧?什么擎天柱、补天士之类的。”
“家里已经有个叫脸长得好看的人了,怎么也得添一条叫长得好看的狗吧!”欧阳瑾笑着指挥他,“前面有个卖烤肠的,你去买两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两根?”
“对呀!给靓靓吃的。”欧阳瑾摸着靓靓的头,笑得眉眼弯弯,“快去啦!”
真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啊!颜昳瞪了一下正吐着舌头卖萌的靓靓,心里暗骂了一句小婊砸,还是乖乖的去买了烤肠,看到这里也卖咖啡,又要了两杯,吩咐他们其中一杯要多加糖。
回过头去,他看到欧阳瑾安静地坐在树下逗狗,有疏疏的几道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斑驳的影子,正照在他身上,仿佛隔得极遥远一般。
颜昳的心忽然就紧了,似乎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他拿到咖啡和烤肠后急匆匆地就跑了回去,又有些腼腆:“小心烫啊!”
欧阳瑾道了一声谢谢,因为手上拿着咖啡没法驱动轮椅,颜昳便在后面慢慢地推着,从满街的梧桐树下走过。
咖啡是欧阳瑾所钟爱的湿卡布奇诺,带着浓浓的奶香,他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地说:“你上班的时候……带我一起去吧,我还没跟院长述职呢。”
☆、没多少日子了
萧先生的病情加重了,颜昳不过休了九天回来,萧先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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