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也烙上一层不屈的红。
他想,这就是他爱的人。
略弯了弯眼眸,他缓步走出门,唤了小厮来送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京城可能要有一阵子不太平。”
“嗯?”苏井正百无聊赖地扒拉着筷子,在碗里缠绵的米粒之间戳出一个一个天堑,不一会儿,已经将碗里的饭戳至“惨不忍睹”的境地,听见这话,他立时扫了那情绪,来了兴致,“陈庆安?”
钟离翡点头,将苏井的碗挪到自己手边,将自己的碗挪过去,“吃饭。”
碗中的饭粒粒饱满晶莹,与自己那碗形成鲜明对比,明知道钟离翡是故意的,这小崽子明明可以再盛一碗给他,他还是鬼使神差般动手,老脸几不可察地红了红。
没人再说话,一顿饭的时光就在沉默里没了踪迹。
饭后钟离翡去洗澡,苏井在外间床边坐着,只隔了一层屏风,是以灌进耳中的尽是时起时伏的勾人的水声。
苏井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钟离翡说自己是小倌确是没有说错,七年前他十二岁,正是海城最负盛名的南馆里的一名待价而沽的“娈童”。
那时苏井初初做了一件虽无情却是必须的事,心中颇为不快,到海城分店,与合作伙伴谈生意时,对方有意讨好,便带他来了这里排解心情。
他并没有拒绝,世家丛里出来的少爷,不必有什么清高。
他没有这清高,却瞧见了有这清高的人。
十二岁的钟离翡脸上犹带着七分稚嫩,却已显露三分如今的刚毅。他面容姣好,唇红齿白,站在那里,明明什么动作也没有,然而总能让人觉得他是矜贵艳华的,让人觉得他傲然于世,仿佛一棵无论风雨如何摧残也绝不弯折的松树,终年常绿,永不枯萎。
然而,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有施暴欲,越让人想折断他。
已经有好几个目露凶光的男人围着钟离翡,几人面容不同,对那少年,却有着相同的歪心思。
苏井本该习惯这些事情,若是平常的他,也绝不会去管这样的事。只是今天,他低沉的心绪,在看见这少年之后全数被点亮一般,他起了怜惜之意,他羡慕少年的端方肃凛,他欣赏少年的不动如山,甚至……他想要他。
男人们已经动手,苏井见钟离翡巧妙地避开那些手,更是起了兴味,他冲着自己身边的合作伙伴挑挑眉,又看向钟离翡,对方便明白他的意思,带着手下走上前去。
苏井缓缓踱步,去了雅阁等待。
雅阁的桌上摆了酒,上好的春山,入口微辣,回味甘甜,令人迷醉。
他亦饮亦啜地饮到第二杯,钟离翡已被带到他身边。
苏井起身,眯着眼,似乎十分愉悦,他冲合作伙伴道:“明日便可去取货。”
言下之意,这桩生意已成。
对方本来诚惶诚恐,听见这话自是千恩万谢,表述完谢意后立刻识趣地离开,将空间留与苏井二人。
钟离翡没等苏井开口已经坐下。坐的位置正是苏井方才坐的。
苏井愈发有兴致。他挪步到钟离翡身旁坐下,又取出一个酒杯,斟了酒,递给钟离翡:“这酒如你。”
钟离翡接过,一饮而尽,“承蒙抬举。”
苏井凑近他的脸,待呼吸的热气将少年的脸都染上一层红晕时方开口,“跟我走?”
“理由。”
苏井慢慢地笑了起来,声音却是凝重,他一字一顿,“你是鹰。”
是鹰——就该在天空翱翔,而非在这流莺群里,任人折辱。
“如此,我跟你走。”
苏井给了钟离翡三年时间,亲眼见证他由无名小卒至被尊称“七少”的历程,一方面自豪,一方面兴奋。
自豪是因为这少年是被他发现从此绽出异彩的,兴奋……却是因为,这般优秀的人,是他的。
没错,是他的。
从身到心,从少年十五岁时伊始,都属于他。
苏井将钟离翡放到床上,他这时才发现,虽然钟离翡日渐成长,愈来愈刚毅不屈,身子却单薄消瘦得厉害。
他怜惜地吻了吻钟离翡,见钟离翡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显然是因为方才的事闹别扭,不由又起了逗弄之心。
他用手指轻轻地挠着钟离翡的手心,贴在他耳边道:“那时候你十五岁,也是像现在这般,被我抱出来,浑身……”拉长了语调,“不着一物,冰肌玉骨,十分好看。”
钟离翡红了脸,好半天才恢复原状,他指着自己被吻红了的嘴唇,道:“那时候你可没这么……粗暴。”
苏井眯着眼,脸上挂一个坏坏的笑容,说一句“多日不见,太想念了”算是解释,下一刻这笑容更是扩大,叫人觉出几分危险而美丽的诱惑,他压低音色,“只怕我是要,更粗暴了。”
钟离翡抿了抿唇,没再说话。然而沉默,却并非是拒绝。
许是久居异壤,苏井又素来瞧不上钟离翡以外的人,两年的空白期,叫这场缠绵凶狠而又漫长,带着眷念,火辣辣地燃烧两个人。
至动情处,苏井忍不住道:“钟离翡,你真是个妖孽。”
钟离翡身上,疼痛与快感一齐赶来,好似要噬他魂魄一般,让他有些抓不住什么的无力感,听见这话,更是突兀地表现了几分委屈,“你几日前还说我难看。”
苏井一本正经地辩解,“那时你生病了。”
“那、那时……你、还不知道……我生……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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