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像此刻一样这么期待自己的生辰宴,他整个晚上几乎都没有睡好,一大早就跑到大门处去迎接宾客,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寻这他的身影,他终于还是来了,一如既往地清俊,可是眼睛里、笑容里却多了些什么,他看不懂,直到后来他想起来时才明白,那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牵绊的人。
自己满心欢喜地迎他进了后花园,他却说有话要问自己,问的还是鸩宁之毒,他当时就有些紧张,鸩宁之毒是没有解药的,他怎么会跟鸩宁之毒扯上关系?后来听他说是他的一位朋友中了鸩宁之毒,秦沉言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关于鸩宁之毒,他知道的并不多,已经全部告诉他了。秦沉言心中甚至有些嫉妒他的那个朋友,他之所以会答应自己来出席自己的生辰宴,只怕就是为了替他那个朋友问自己鸩宁之毒的事情吧。
让秦沉言更加没想到的是,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竟然出了人命,而那个杀人的琉煞殿殿主还认识苏慕凡,他知道琉煞殿的殿主琉亦狂喜欢男子,难道苏公子也是他看重的猎物之一吗?那天看他那么冷静地查看尸体,来办案的官员见了她手中的玉佩瞬间变得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秦沉言才发现,自己对这个苏慕凡一点都不了解。
自从那天之后,这个苏公子又是突然消失了,自己完全问不到他的下落,秦沉言心中暗想,这样也好,时间久了自己就会忘了他的。
可是没想到,就在那年冬天,自己带着小蝶去齐蓝国的时候又碰到了他,不准确地应该说是她。秦沉言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天齐蓝国的京城下着小雨,自己从归海承禹下属那得知,他去了红莲湖边,自己撑着伞去红莲湖边找归海承禹,却意外地见到了苏慕凡。
虽然隔着重重雨幕,虽然她换了女子的衣裙,但是秦沉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手里的伞几乎都握不住,心中有什么仿佛要破土而出,他听到一身女装的她轻笑着出声,“秦公子,好久不见。”他心中陡然开出一朵花来。
可是这朵花的花期很短,在她笑着说出,他是我的夫君的时候,秦沉言知道自己心里的这朵花瞬间枯萎,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在齐蓝国,他见证了她跟她夫君的深情,也明白了,这一生自己都无望了,在齐蓝国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自己跟小蝶一起回了夷陵郡,他开始试着把她从自己的心中放开,可是……
“喂,想什么呢?回神啦。”肩膀上被重重地拍上了一掌,秦沉言目光朦胧地转过头看向宋至问,宋至问被吓了一跳,半晌之后才轻声问道:“你又想起她了?”
秦沉言微微点头,“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宋至问感叹一声,“算了,过去的事情还是忘了吧。”尽管他自己也忘不了。
“这辈子你真的不去京城了?”现在就连南宫伯父和南宫伯母都搬去京城了,他们应该不会再回到夷陵郡来了吧。
秦沉言摇摇头,“不去了。”这样也好,青岚也不用担心,自己也轻松,这一辈子自己都不会去京城了,就让她永远都留在自己的回忆里好了。
宋至问拍拍秦沉言的肩膀,“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喝酒吧,喝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两人做到桌旁,各自倒了酒举杯饮尽。
夷陵郡还是那个夷陵郡,可是很多事情却都已经变了,很多人也都不在这里了,留下的人还在继续守在这里,而秦沉言这一辈子真的再也没有去过京城。
☆、番外二:欧阳北榆
欧阳北榆小的时候可以用天之骄子来形容,每个父母都对自己的孩子说,你要是有欧阳北榆那个小神童一半聪明就好了,那时候的欧阳北榆是快乐的。但是自从那天,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以后,欧阳北榆的日子就变得阴暗起来,父亲为自己找来了很多的名义,可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摇头,虽然他们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儿说,可是尚且年幼的欧阳北榆就已经很清楚了,自己的这双腿怕是永远都好不起来了。
从天之骄子到一个不良于行的残疾人,欧阳北榆的心理落差是很大的,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了去死,但是却因着自己的父亲,欧阳北榆一天天地坚持了下来,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整天呆在房间里看书习字,这样封闭的日子,这漫长的时光已经磨去了他对命运捉弄自己的怨恨,他开始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直到欧阳北榆到了弱冠之年,欧阳老爷开始找媒人替自己的儿子说媒,欧阳家虽然也是富甲一方,但是欧阳北榆自小摔断了腿的事情,是整个临夏国都知道的,就算欧阳北榆再怎么又才华,可是有谁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一个摔断了腿不能走路的人,所以那些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欧阳老爷也是不奢求了,找一个小家小户的,能好好照顾自己儿子的就行,可是欧阳北榆却是拒绝了。
欧阳北榆一来是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二来,他不想娶一个为了欧阳家的家产而嫁给自己的女子,对于这件事,欧阳北榆的态度很坚决,欧阳老爷也只得作罢,好在他早就给榆儿找了一个贴心的侍女,这个侍女是欧阳老爷千挑万选的,因为她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很温柔,所以欧阳老爷给她取名叫柔儿,把她放在欧阳北榆的身边照顾,好在欧阳北榆并不排斥她,这一侍候也是好多年。
欧阳府里的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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