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消停会儿了。”夏瑞黑着一张脸,他输了三局,不肯承认是傅清宴技高一筹,非要说是外面吵闹的他静不下心。傅清宴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他之前曾经一度紧张的不行,但是如今想通了,反倒是恢复了自己在书院里的状态。
夏瑞却嘟囔着:“你又变回了这副样子,真是碍眼的很。”傅清宴不耻下问:“什么样子碍眼的很?”夏瑞答:“你在书院时好似全天下都是你一个人的,不可一世的很,来皇城时终于有了点人气了。”傅清宴还想辩驳,却听到有人在敲大门。
“来了来了。”夏瑞答道,走向大门的时候还不忘搅乱了一盘棋,傅清宴哭笑不得的看着一片散乱的棋盘:“谁啊?”夏瑞无所谓的答道:“大概是哪家送东西的吧。”附近都是官家,有子侄高中,送些糕饼麻圆也是正常的。
门打开了,外面却是站着个品阶颇高的内侍,那内侍笑弯了一双眼:“请问,哪位是傅清宴,傅大人呀?”夏瑞若有所悟,忙侧了半个身子,“这位是。”他身后正是从厢房里走出来的傅清宴。
“这是?”傅清宴先是愣住,然后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那内侍笑的见牙不见眼:“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十年寒窗一朝金榜,您呀就是状元郎了!”傅清宴的表情却犹如雷劈:“什么?”那内侍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虽然傅清宴的模样有些微妙,他仍是笑道:“大人今年还未及弱冠吧,是我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呀!真是恭喜您了!”
夏瑞见傅清宴还是一副呆滞的样子连忙拉了他一把:“多谢公公了,我这位师兄他,他太高兴了。”那内侍了解的点了点头:“正常的,咱家知道。”傅清宴被夏瑞一拉,里面回过神来道:“谢谢公公。”那内侍凑近了傅清宴,悄声道:“大人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家呀。”十九岁,最年轻的状元郎,日后的前途想也知道是如何的畅通无阻。
傅清宴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情,尴尬的笑道:“一定,一定。”
等着那内侍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走了,他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去看夏瑞,却见夏瑞站在一边,正贴着墙壁的阴影,阳光落在他的脚边,却一点都没有照射到他,整个人都一副落寞的样子。“你……”傅清宴斟酌着开口。夏瑞却没等他说完:“我虽然原本就没想过要什么名次,如今看来,却还是有点想要的。”
说完就回房了,夏瑞做人耿直,傅清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直到日暮,都没有宫人再来拜访这个小院。
十年寒窗一朝金榜,打马游街端的是一副年少fēng_liú的模样,傅清宴未及弱冠,生的又是一副俊秀儒雅的模样,榜眼是安国公的世子,探花则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叔,闺秀都窃窃私语,今年的探花郎选的可真是无奈,这次探花宴有的看了。
御园赏酒,傅清宴仍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连安国公世子都忍不住推了推他:“傅公子,陛下问你话呢。”傅清宴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皇帝仍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松了口气想还好当今圣上脾气是真的好的没话说,不然一定是要治他的罪的:“陛下,草民实在是太高兴了,今时今日犹如梦中。”他还未被封官,所以仍然自称草民。
皇帝笑道:“无妨无妨,人生大喜,状元郎神思恍惚也是正常的。”傅清宴连忙谢了恩,这位皇帝脾气好的好似没有脾气,听说曾经朝堂之上,两官对峙,他连喊了数声两人都没搭理他,结果这位陛下也不恼,就坐在旁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吵,一直从早上吵到晚上,他不下朝,别人也都走不了,那两个官员才发现不对,他们争吵是为了扩大自己势力,这个皇帝怎么和看戏一样,于是才转过头问皇帝的意见。
这位好脾气的陛下便笑道:“爱卿可是饿了?”此话一出满朝都憋不住了,胆子大的直接笑出了声。那两个官员年纪都不小了,吹胡子瞪眼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从早上到日暮,他们也是米水未沾,皇帝接着道:“至于刚刚讨论的清河巡检司一职么。”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皇帝,等他给答案。
皇帝笑道:“明日再议吧,爱卿们记得带着米食来。”
这些都是夏瑞打听来的,他跟傅清宴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是要先了解了解皇帝的。傅清宴听完之后就觉得好笑,这个皇帝的脾气的确很好,不过却不像故事里说的那么无能,恰恰相反,有眼睛的都知道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君不见最后那清河巡检司一职还是安排的皇帝嫡系的臣子?
皇帝道:“你师弟倒也是个人才,只是呢,殿试总归是正式一点的,不能按着朕的性子来,赶明儿下朝,你和你师弟都进宫来吧,正好陪朕用一顿午膳。”周围的人都互相使着眼色,皇帝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夏瑞未中不是因为皇帝不喜欢,恰恰相反,皇帝是很喜欢的,只是规矩摆在这里,夏瑞做的不合规矩。
傅清宴连忙应了,皇帝又转头道:“靖远,你也和他们一起来,都是青年才俊,多交流交流总是好的,而且再过几天清宴和他师弟恐怕是要回乡一趟的。”靖远是安国公世子的字,他也应了声,倒是没有因为皇帝把他和两个平民放在一起感到不满,傅清宴和夏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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