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暮记住了。每当有人炫耀自家爸爸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说,“我的爸爸才是最好的”。而每当有人恶意地戏谑他的爸爸不要他和姐姐、妈妈了,他都会狠狠地揍对方,因为爸爸是英雄,污蔑英雄是该被揍的。
妈妈还告诉他,要像爸爸那样,善良、勇敢、保护弱者、承担属于自己的义务。
郎暮也记住了。他认真吃饭、认真睡觉、认真长高,想要保护家里的两个女人。他也会尽可能地帮助别人,这是承担自己男子汉的义务。
在郎暮十八岁成年的那天早晨,妈妈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清汤里只有一根面条,堆满了青瓷碗。
“你吃面,慢慢吃,一根面,不要断。边吃边听妈妈说话。”
郎暮洗漱了,没梳头,头发乱得像团j-i窝。他把面的一头咬在嘴里,小j-i啄米一样,上下猛点脑袋。
“你以后就是个大人了,要做个负责任有担当的人,知道吗?要像你爸爸一样,坚强勇敢。”
这是肯定的!郎暮又猛点头。
“听妈的话,一辈子都要守好一个好人品。像你爸,他走的虽然早啊,但他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就那么想一想,都够陪我一辈子了。我记得刚结婚那会儿,我俩去看电影,有个扒手,就是现在说的小偷,那扒手啊……”
这是郎暮没有听过的故事,他面条吃着吃着忘了咽,专注听妈妈讲。
“……可是你爸,还是走得早了点。”郎妈妈叹了口气,看着趴在桌上吃面,却还是比她高的儿子,“妈妈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的,能陪妈一辈子。”
郎暮把嘴里的面咽下去,吸溜一口把剩下的面吃了,一点汤水也喝干净,然后拿筷子敲碗道,“那当然!我和姐姐都会陪妈妈一辈子的,妈你看我这面吃得多干净,长寿到底啊我这是!”
“不许敲碗。”
“……哦。”
好吧,不敲就不敲吧。
“妈我等会儿去找我姐,她让我去找她。”
“好,回来的时候,在小学旁边那蛋糕店里把妈定的蛋糕带回来,报名字。”
“知道啦。”
郎暮回屋把自己打扮成帅小伙,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会儿,出门蹬了个小电瓶车跑去纹身店找姐姐。
郎妈妈对他们的爱好很包容也很支持,姐姐想学纹身,就来学学看,郎暮想学表演,也尽管去。两个孩子像被栽在自然山水里长大的树,倒也茁壮成长起来。
“姐!我的生日礼物呢?”郎暮兴致冲冲。
“来得正好,脱衣服趴下吧,姐具有纪念价值的第一次纹身,送给你了。”郎姐姐笑得像大灰狼,“你是要纹条青龙?还是纹个恶鬼?”
郎暮惊恐后退,“我什么都不要!”
……然而最后还是纹了一颗红色小心心。
郎姐姐意犹未尽,“我再给你纹几个字怎么样?‘平安长寿’?”
“不!哪天我脱衣服让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是卖人身保险的呢。我长寿已经够了,早上吃一整碗长寿面。”
“那行吧。对了,妈给你做的面用什么碗装的?上次给我用家里那特大号的碗装一碗,快把我吃撑死了……”
“哈哈,我的是那个青瓷碗……”
郎暮的十八岁平淡地到来,又平淡地度过了。然后十九岁、二十岁……转眼间,他大学快要毕业了。
因为外表出色,平常也很得老师喜爱,他还算顺利地跟一个娱乐公司签约,有了戏可拍,可以让妈妈在不久后,从电视上看到自己的表演。
戏拍到一半,资金出了点小问题,导演给他们放了几天假。郎暮本来想回家看看,奈何经纪人见缝c-h-a针,给他搞来一个综艺的客串,让他去露个脸。
“我赶巧得到这么一机会,你别给我浪费,好好表现。”
郎暮只能郁闷地答应了。
他给助理放了假,自己个儿来到节目组在的地方,把背包和手机等物品都放在安排给自己的民宿里,换上节目组交给自己的衣服,跟工作人员去了录制现场。
综艺节目组似乎并不重视他,客串戏份给的敷衍,几个镜头就拍完了。他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客气地和工作人员道别,准备麻溜地回去拿包和手机,找个车离开这里,回自己温暖的小家。
这次应该能呆上三天。郎暮走在不算平坦的山路上,心里算着,与两个衣着普通的矮瘦男人擦肩而过。
“哇哇——”小孩子的哭声响起。
郎暮四处打量,没瞧见有孩子,他担心是哪个孩子钻到草丛里玩,伤到了,视线又仔细扫了一圈,落在两个男人担着的箩筐里。
哭声在、箩筐里?
他心里浮起怪异的感觉,想了想,看着两个男人越走越远,已经走上了转角的山路,看不见踪影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快步跟了过去。
“艹td吓死老子了。”
“药下轻了吧?或者那药过期了?你怕什么,这地方又不会有人管这个。”
“万一呢?那山下那村不是来了明星吗?都在那里拍啥子综艺。”
“他们拍他们的,也不会管咱们。行了你个孬货,天天怕这个怕那个……”
郎暮悄悄跟在后面,听得心惊r_ou_跳。等远远瞧见人进了一个山洞,他还藏在路边草木中,没反应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立刻下山报警吧?
“轰隆隆——”夏雷滚,天降暴雨。
雨势大且急,连人的视线都遮住了,这样下山太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滚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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