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訥少言的男子眼角眉梢那种惯看风月的神态,陌生得仿佛是另一个人。
「你说的是别人吧?青龙主固执任性,好强不肯服输,喜欢钻牛角尖,只除了长得好看,没什么优点
…」
「你胡说!我
……我以前差点死了,还是青龙主派了人来给我送药,还让我好好养伤…」翠疊毕竟年少气盛,颇为不服气地反驳。
「他救了你,所以你就对他牵掛不下,是不是?」张茗陽慢慢说道,「若是救了你的人没有长一张好看的脸,你还会牵掛他么?」
翠疊的脸上胀得通红?「我对、对他是感激之情,不是爱慕之意…」
「是么?」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和你说话了!」翠疊跺了跺脚,扭头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忽然开口道?「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救过你的绿云么?
」
翠疊有些吃惊,訥訥道?「他什么时候救过我?」
「你在牢房里受伤时,他多次服侍照顾你,又为了你,求青龙主医治你,又为你求得升龙会的机会
…」
翠疊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就凭他一个贱奴,哪有资格为我求情?你再胡说,小心我告到刑堂去。」
张茗陽淡淡地道?「其实你心里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承认而已。他身为一个贱奴,却来攀你这个有了身分的人,你当他是贪慕虚荣,故意高攀於你,可是你想过么,他或
许只是想见你一面罢了。」
「他现在在何处?」
「他
……已经死了。」张茗陽平静地道。
那个深爱着翠疊的男子,的确是死了罢,被侍卫抬出去时的他,早就心死了。
不去看那个瞬间失魂落魄的少年,他转身离去。
第十九章
据传今年升龙会的最后一天,没有一位龙主出现,於是评定弟子等级,送客人离开的事都落在了十二紫蛟身上。
毒发的这一整天,青龙主并没有出现。就在他确信青龙主不会来时,忽然有种绝望之感慢慢袭来。 青龙主若有一口气在,不会不出现。
想必他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默然坐在树下,已到了深夜,秋末的凉风吹着他身上,却吹不散心头焦灼。
早知如此,便早些告诉他好了,又何苦纠结於自己变得yín_dàng的身体?
在青龙主心里,对这种事根本就不在乎吧。说不定他心里还会更高兴些。
感到心头熟悉的躁动传来,那人却第一次不在身边,更有种空虚寂寥。
一直以为,若是青龙主弃自己而去,自己必然会因为毒发而死,这种连生死都被人主宰的痛苦让他陷入绝望,如今真正到来时,却意外地平静。
若是青龙主当真去了,从此再也看不到那个若即若离、俊逸无双的男子,或许他的一生都会变得无比寂寞,活下去也是乏味得很。
身体里流着的血越来越热,心里却是越来越静,脑海中一幕幕尽是他的影子。他辱骂挖苦自己的样子,如今想来,也变得亲近许多。
以他的身分,若是对一个人厌弃鄙薄,只需不看不理,扔在一旁,岛上多的是人间绝色,却又何必一次次地找他来羞辱。
「碧椹公子,你在这里么?四处找你都找不到!」一个弟子气喘气喘吁吁地道,「青龙主传召你,说他在船上等你,让你快些去!」他看着眼前的侍从,还以为自己是听错,呆愣半晌,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这才渐渐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匆匆地向这弟子道谢,向山下狂奔而去。
+++++即使用了轻功,仍然用了一盏茶时分才到了船头。
此时海上明月升起,照得海水一片白光灩灩。
青龙主坐在船头,手中拿了一壶酒,一个杯子,正自斟自饮。
他赶到岸边,停下脚步,青龙主已看到了他,将杯子微微一举,像是敬酒的姿态,微笑道?「上来罢!」苍白的面孔让青龙主更显得几分柔弱美感。而敞开的衣裳里层层包裹的胸口处因出血色,让张茗陽忽然间明白了青龙主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他足下一点,仿佛青鹤一般掠过海水,轻飘飘地掠到了船头。
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裳,衣袂飘飘,更显得他身躯挺拔,卓然而立,竟让青龙主举杯的手
微微一顿。
「既然受伤,便不该喝酒了。」他慢慢走到青龙主面前,语带媚态,神色因此显得有些懊恼,想必是不想洩露了自己毒发的秘密。
青龙主有趣地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的杯子夺走,却是忽然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低头便是一吻。
蛮横的一吻让他措手不及,却是迅速被青龙主吸干了口中的空气,喘不过气来,只能软倒在青龙主怀中。
「有、有人!」他轻喘着,想要挣脱青龙主的压制。
「哪里没有人?」青龙主毫不在意,迅速将他身上的衣裳剥得一干二净,让他躺在自己身下。 他仰面躺在甲板上,正好看到天上一轮明月。
此时波平如镜,月光如水,即使并不甚圆的月亮,在此时也变得更为亲近。
「我们回……回宫里去吧。」他尝试着爬起身,却见不知何时,船已离了岸,破开水面,往深海中行进。
原来是船夫在船尾撑船,却将他两人留在船头。
青龙主抓住他的大腿将他整个身体拖到自己面前,跨坐到他的小腹上,又拿了酒壶倒了一杯,微笑道?「今夜如此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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