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诉着对于某人的差别对待他有多伤心和难过。“这叫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命苦啊,千辛万苦把他养这么大,看看他怎么对我的,还全基地只揍过我。”
听不下去他在这里颠倒黑白的顾霖均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
“如果说你觉得害我从椅子上摔下去不该被揍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想起自己基本上可以称之为玩笑的那一拳头,顾霖均更觉得自己冤了。“我根本没用力。”
自觉理亏的杨卓希立马换了个话题,这次他说的是高晓阳的糗事,讲到一半想起涉及到某些不太好的人,偷偷看了眼顾霖均的脸色。顾霖均和他对视一眼,以为他是讲不下去了于是接过了话头讲完整件事。
“你先过去,我有话想跟他私下说。”快要走到楼梯的尽头,顾霖均把手放在祁瑞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说。“记得跟阿七好好说话,顺便跟小火好好解释下,不要放弃自己,他们都很担心你。”
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依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的祁瑞按他说的先走。顾霖均扭头看身边的杨卓希,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无奈。
“你戏真多。”
“那是,我是谁。我不像你,心脏得不行,所以戏多点又怎么了?”杨卓希和他一起注视着祁瑞的背影,还没走到餐厅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真的很好,谁都会喜欢他,不是吗?”
“你知道了?”话是这么说,可顾霖均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他穿绿色比你穿好看多了。”
乍一听没头没脑的回答,顾霖均只需要稍稍回想一下便知道他到底在指什么。即使他记不清具体是哪一次,但是在那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祁瑞总是会穿错另一个人的衣服。最夸张的是某次比赛,直到开始bp他们才反应过来外套上的名字并不是自己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饿坏了的杨卓希不打算跟他继续磨蹭下去。“看起来是和好了,那就继续保持。”
顾霖均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看着杨卓希也加入了那群人,把祁瑞团团围住。
阿七还在恨铁不成钢地叨叨,何鹄气得在祁瑞脑袋上拍了好几下,即使知道他肯定没有用力,顾霖均也忍不住觉得痛。
——和好了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可以走到哪一步,可总要去试试。
直到他们都真的不再需要彼此为止。
不知是不是凑巧,隔天的训练赛中单就不得不强行换了替补:祁瑞最开始只是普通的咳嗽头晕,以为不过是小事放着不管,结果半天就转变成了直逼三十九度的高烧被送进了医院挂急诊。
“你说你是不是乌鸦嘴!”短短几天内第二次陪他去医院的何鹄拿着缴费单去缴费时,简直啼笑皆非。“病了就请假,硬撑有什么好的。”
“我以为是空调温度开太低了才那么冷。”即使头晕得不得了,也忍不住为自己辩驳的祁瑞小声说:“他们开二十四度,真的很冷,我都总是要穿一件衬衣在外面。”
训练赛开始前被顾霖均拦住,搞不懂自己又怎么了的祁瑞茫然地看他,却不想被对方直接摸了摸额头说“你在发烧”。没反应过来的祁瑞以为不过是普通的低烧,可以等训练赛打完再说。但是顾霖均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从药箱里拿来了温度计,量完体温就喊来何鹄送他去医院。
他还想再问训练赛怎么办,就看到小火非常自觉地举起手大喊有他在别担心。
“我回去跟他们说,空调温度总开那么低对身体不好。”
有些俱乐部光是为了烟味和空调温度就能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刚刚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下一秒就能因为一点小事不合心意就翻脸不认人。何鹄说着,交完费再陪祁瑞去拿验血的结果,单从白细胞那一项就确认了身体里有炎症。
这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祁瑞只能老老实实接受对方的各种长篇大论。
何鹄还想多说什么,但看到他咳得满脸通红,一时也忘了继续,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最后等顾霖均他们打完训练赛赶过来时,躺在床上的祁瑞还剩下两袋袋液体要输。
“怎么样?”因为都有点心不在焉加上小火确实有许多不足之处,训练赛1:2输给了对方。可关注点并不在这个上的顾霖均开门见山地问何鹄床上的人的病情。
何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肺炎。”他又补充了一句。“跟你年初那会一模一样。”
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快到饭点了。何鹄跟顾霖均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再问了他要吃什么就拿着钱包去买饭了。顾霖均看了眼还剩大半的点滴,挥挥手让他快点滚。
他仍旧不放心地倾身去摸祁瑞的额头,不再像是上一次那般入手滚烫令他稍稍安心了一点。
就在他要坐回椅子上时,祁瑞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头晕和其他种种,他足足花了十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以及为什么会这样。
“……水。”
听到这句话,顾霖均端着杯子也不让他接手,慢慢地喂他喝了大半杯水。祁瑞想跟他再说点什么,张嘴却又是一阵快把肺都咳出来的猛咳。
“听何鸟说,你觉得训练室空调温度开太低了?”
“还好。”声音嘶哑得超乎想象,祁瑞又喝了剩下半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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