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那就好,”慕北驰拿了块帕子帮他擦洗着后背,笑道:“刚才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我自己来。”
“没事儿。你歇会。”
九王爷还是头回干擦背的活,码不准用多大力能让对方更放松,回忆着以前被人伺候着的感觉,似乎肩胛处要使劲点?
洛云息感觉背上那只手忽轻忽重,变幻不定,端得是难以捉摸。他也不作声,任由对方摆弄。擦完后背擦前身,慕北驰整儿个的把人“蹂躏”完一遍,才满意地点点头,从水里把人捞出来,抱到床上,搂着不动了。
夜深人静,偌大的王府听不到什么动静。洛云息心里竟升出种相依为命的错觉。看着慕北驰月光下餍足的表情,无声地笑了笑,道:“那件事你可以直接问我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慕北驰孩子般地在他发间乱拱了几下,嘟囔道:“除了喝茶聊天就没什么更亲密的举动?”
“没有。唔……”洛云息犹豫了会,“梳了次头算吗?”
“算!”
“那你明天梳回来。”
“嘁!我得梳一辈子。”
“嗯,好。”
“下辈子也是我的。”
“行行。”
“立刻叫声夫君,明日再写首以示忠贞的情诗我就原谅你。”
“……”
“那只叫声夫君?”
“……”
“算了,本王大人有大量。允你斟酌片刻。”
“……闭嘴。”
“过两天再叫?”
“闭嘴。”
“王妃”
“滚蛋。”
“爱妻。”
“嘣”
“……”
慕北驰从地上爬起来,乖乖地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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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没多久开张了,完全不是两人最初计划的那样,简直开成了个杂货店。零零碎碎什么都卖。有洛云息随手做的笔筒、奁匣、发饰、木梳,也有慕北驰闲来无事练的字画。甚至王府里多余的杯盏碗碟都摆出来。两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价格完全凭喜爱而定,于是出现了结实的碗比王爷的字还贵的情景。经营状况可想而知。
洛云息也不在意,整日窝在台柜后面画机括的图纸,慕北驰下了朝就坐他边上翻书,手里提着壶酒,不时调笑两句,怡然自乐。丁点伙计的自觉都没有!
可惜这种悠闲的生活没持续多久。半个月后,客人陆续而至,门庭若市。别说大件的字画了,连根筷子都没给剩下。而且都是搁下钱就走,银子扔慢了就没有了。
“收工了,”慕北驰伸了个拦腰,“生意不错,出去吃饭吧。”
“你又没刷碗?”
“忘了。”慕北驰理直气壮。
洛云息叹了口气,“咱们还是多买些碗碟吧。没用的了。”
“本王现在是有钱人了。煮什么饭啊,请你天天下馆子也使得。”
“土财主。”洛云息轻飘飘地丢给他个评价。
慕北驰被他噎的直瞪眼,逮住人又戳又挠了阵子才消停下来。数了数今天的收益,发现还真是赚得盆满钵满。任哪个铺子招个王爷来当伙计估计想亏都难。皇帝虽然不给钱,却不减恩宠,三天两头的给赏赐。慕北驰兴致缺缺的丢到一边,御赐之物不能卖,还不如给堆“金银粪土”。
等路费攒得足够了,已经是次年的春天了。这大半年来洛云息主要的任务是调养身体。慕北驰丝毫没愧疚感的以权谋私,名医良药统统往家里划拉。并且在某些特殊的亲密接触时,靠手感和体力来检验他的健康状况,颇有心得。
“云息,过两天咱们起程,先往西北,界城山方向。两年内归返。你觉得如何?”
“好。明早我先去看看幸儿。你进宫辞行吧。”
春风得意马蹄疾。两人且行且驻,踏歌踏路。看罢峰峦扶地秀,再观江汉接天流。踩过野桥霜正滑,又逢江路雪初融。绕过一弯绿水渔村小,仰望万里青山佛寺幽。慕北驰每行至一处,都会在羊皮卷上粗略的标记若干。洛云息偶尔也会为他纠正下方位,大部分时候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认真专注的侧脸,微笑着陪在身旁。
当然不乏争执。说不妥也动手,无一例外都是以慕北驰的惨败而告终,谁叫他克服不了自己的“弱点”呢。不过虽然屡战屡败,最后得便宜的总是慕九爷。比如可以蛮不讲理地发脾气,可以死乞白赖地折腾整晚。
他狡猾的让人发指,每次都在洛云息忍无可忍之前刹住脚,脱掉狼皮眨眼蜕变成温润体贴的翩翩佳公子,一番细致周到地嘘寒问暖,配上坦然诚挚的语气眼神,愣是让洛云息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洛云息就不明白了,当初认识的那个敦厚大气的人怎么随着年岁渐长,越来越孩子气?!
对此,慕北驰给出的解释是:“你惯的。”还不忘补了句“只有你能得见本王的赤子之心,息卿莫非还有什么不满?”
赤子之心个头!洛云息抚额,“……草民不敢。”
这日,两人投宿在鸣山古寺中。慕北驰天还没就精神抖擞地爬起来,“云息,送你样东西。来。”洛云息有些困倦,不忍拂了他的兴头,醒了醒瞌睡,发丝随意一揽,跟着出了门。慕北驰半抱着人登到山顶,恰逢旭日东升,明霞吐海。洛云息望着远方那难用言语诉说的明丽华美,怔怔地说不出话。
露珠凝在叶尖上,悠远钟声响起,宣告新的一天。慕北驰清风拂面的声音吹到耳边:“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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