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年男人身材高大,态度嚣张甚至任性,但五官过于秀气,使他想起一个人。
李庄主刚要开口责怪,中年男人手一摆,走到李相仲面前,将他的个头一比划,只比自己矮上两三寸,满意的点头,“虽然你不是很壮,脸色看起来也差了些,但还算不错,马马虎虎配得上我家的炎儿。”
李相仲已经知道他是何人——年轻时力下汗马功劳,最得当今圣上宠信的齐卿王皇飞浪。想到他的身份他目光凛冽,高深莫测的迎向皇飞浪的挑衅,不卑不亢的说:“皇小炎已经离开我有些时日了,现在可能正在回家的路上,还请齐卿王带上这些财宝回家等待他的消息。”
“我聘礼不到炎儿是不可能乖乖回家的,而且你有孕……”这事不能在平常人面前说出,皇飞浪低下声音。
“我逼皇小炎打掉了。”
与皇小炎相似的秀气眼睛震惊地瞪圆,不同于皇小炎的柔弱,皇飞浪岂会放过李相仲?“你这混蛋!”大吼一声,他捏起拳头往李相仲的小腹上的伤口狠狠的捣去,不但要他伤上加伤,痛不欲生,而且更要他的命为自己的孙子陪葬。
李相仲一手握住击来的拳头,趁机退后三步,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双脚移动分开稳稳扎下步子,右手为拳摆在右胸,左手为掌放在左胸下,以能随时攻击自保的姿势迎战。盛怒中的皇飞浪完全无视他这后辈,步行转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招势简单内力凌厉的劈开空气,气势凶猛的攻向李相仲。
李相仲使自己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内力平稳的游走各处大穴,保护自己的筋脉,双手化掌,沉稳的接住几可催金断骨的一拳,早在皇飞浪不隐藏实力的第一拳时李相仲已经探出他们之间差距太大,可他想知道的武功臻至到什么境界,这一拳震得他五脏六腑绞在一块儿,分不出是疼还是麻。
“呀啊啊!”见自己尽全力的一拳只让李相仲的退后一步,完全激起皇飞浪逞强的性格,抓狂的大声吼叫,想也不想拔出剑刺向他的要害,却被他差之厘毫的避过了,边发起新的攻势边怒声吼道:“可恶!炎儿明明知道自己一生只能有一个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生只能有一个孩子……这句话使一口淤气堵在胸口,竟阻了内息,痛觉渐起,缝合腹部伤口的线似乎断裂,李相仲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伤口淌出,慢慢地浸湿衣襟,低头一看,腰部以下,衣摆裤子渲染大片血色,眼神淡漠地抬头正视皇飞浪,扯起一抹冷笑。
不是没有痛觉,就是已经习惯在人前隐藏自己,深沉的性格令人心颤,皇飞浪抵在他喉咙上的剑都在颤抖,汹涌的气势被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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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飞浪犹豫是不是应该就此解决他,这个男人确实活该,可是说来也是炎儿倒霉,听厉痕的话也不会闹出现今无法挽回的结果,就算他现在不杀他,厉痕也会杀了他,甚至牵连无辜。真是伤脑筋的问题?他倒也欣赏他,苦于找不到台阶下。
李相仲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清冷的眸子里直视那皇飞浪硬着头皮刺下一分的剑,银色的剑身,锋利的剑刃,冷冷的剑光,这被称为君子的武器光亮的身上映出他的脸,苍白的,俊美的,微拢的眉心似有一丝道不明的忧愁,忍耐着,压抑着,却不懂他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以他的身份,霜叶山庄的继承人可有可无,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脱离霜叶山庄自成门户,偏偏他一门心思的放在霜叶山庄的继承权上,不但将自己逼到绝境,而且伤到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他没有女子柔软的心肠,但他明白虎毒尚不食子的道理,却逼皇小炎把胎儿活生生取出来。
他只是想彻底解决困扰他多年的私事,没想到会逼走他。
真得将他伤得很深吗?
“不要啊——”
那道叫喊吸引所有人的视线,皇小炎跌跌撞撞的跑来,乍见到李相仲衣衫染血,通红的脸色刷地惨白,顾不上危险扑过去抱住他,瘦弱的身体紧紧的护住比自己高大许多的李相仲,转过脸惊恐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剑锋险险擦过脸,皇飞浪急忙收回剑,佯装生气,怒道:“他的爹都没出手救他,你救他干什么?像他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死了最好!快快让开,爹可是在给你出气!”
“他不是,他不是!”皇小炎激动的大声反驳,“相仲对我已经够好了,是我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每一次夜里醒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摸到温暖的胸膛,可是身边的人早已悄然而去,这种感觉不是难过,而是心疼。
“你这傻孩子是不是脑袋瓜子也跟着傻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生,只要他说得出口,这世上还有你办不成的事吗?”这李相仲有多大的能耐?把炎儿迷得忘记自个儿的身份,瞧他把小脸哭得,简直不成人样。皇飞浪一撇嘴,有些后悔放过李相仲一马。
“你只要拿我威胁娘,娘什么都听你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呜呜……”相仲不要权不要势,只手撑起属于自己的天地,他只能干着急,什么权贵、什么身份,在相仲面前统统不管用!皇小炎难过地搂紧他,挂满泪珠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呜咽的说:“呜呜……你说过爱我的,我要保护你……呜呜……相仲……呜呜……说话呀!”
“你压到我的伤口了。”皇小炎抬头怔怔看着他,李相仲发出轻微的叹息,“你技术太差,我不想再被你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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