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想把这只受伤的鸡带出去治疗。”林逸不知什么时候,蹲在鸡舍一块沾着血和鸡毛的木板前,接了李恒的话。
几个人这才注意到林逸,悄无声息的做派吓人一跳。
李恒说:“对啊,我把鸡带出去,找几个哥们儿想办法,结果……”
“结果?”林逸挑眉。
李恒声调变小:“结果,让哥几个吃了……”
“操!你那些狐朋狗友,能干什么好事?”白云峰骂。
“我发誓,我一口都没吃!”
林逸似笑非笑,起身走出鸡舍,问李恒:“你带着鸡怎么出去的?”
“翻墙啊,走大门会被发现。”李恒指着墙。
鸡舍有一面是靠墙而建,墙并不太高,上面稀稀拉拉插着几块玻璃渣,像李恒这种体形翻过去不成问题。
“翻出去是哪里?”
“池塘旁边。”
“去看看好吗?”林逸说完,不等别人反应便径自向大门走去。
所有人都跟着一窝蜂去了。
白云峰跟在后面:“我去,谁才是警察啊?你以为你是柯蓝吗?”
来到墙外,这里是条很窄的泥地,旁边就是一个大池塘。
墙根下有一处杂草被踩踏过的痕迹,林逸问:“这里下来?”
“是。”
林逸蹲下仔细看着墙根处。
白云明也蹲他旁边,捡起一根鸡毛问:“压伤的是只白鸡?”
“是啊,白鸡,五只鸡我记得就这一只是白的,可惜太短命。”李恒摇头惋惜。
“你要是小心点瑞雪怎么会死这么早?”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相很随和,看到惨死白鸡的毛,忍不住心疼。
“瑞雪?”
“白鸡的名字。”院长说。
“……”
白云明和林逸对视一眼,心中有数。
白云明起身对院长说:“院长,我看这孩子应该没有说谎,他翻墙只带走了一只鸡。因为这里只有那只白鸡,呃,瑞雪的鸡毛,他带着鸡翻墙,势必是先把鸡丢到墙外,自己再翻过去。”
他指着杂草上的一些血迹说:“这些血迹证明鸡确实受伤了。”
“可这不能证明灰灰与他无关。”院长说。
“灰灰?”
“另一只被丢的鸡。”
“……”
林逸问:“另一只鸡,呃,灰灰是一只灰黑色的鸡?”
院长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是灰黑色?”
“……”名字已经暴露了好吗!
林逸答:“鸡舍里现在有两只黄鸡,加一只奶黄色,瑞雪是白的,围栏上沾着的鸡毛里,还有一些灰黑色的,我推断是灰灰的毛。”
白云明问:“灰灰是什么时候丢的?”
院长答:“和瑞雪同一时间,有人亲眼看到小李把灰灰和瑞雪带走的,老钱,哎?老钱在不在?”
人群里有人说话:“在这儿。”
众人纷纷让开一点,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被烘托出来。
院长招呼老头:“老钱,你来跟他们说,你看到小李是怎么带走灰灰和瑞雪的。”
“啊?”老钱眼神闪烁说:“我,我看到小李去打扫鸡舍,后来就听到鸡叫得厉害,后来我怕他偷蛋,所以转到后面去看看,后来小李就带着两只鸡翻墙跑了。”
白云明问:“你见他翻墙怎么不栏住他?”
院长也说:“是啊,你至少应该叫人来拦住他嘛。”
林逸问:“老钱,当时你叫人了吗?”
“啊……没,没叫。”
“为什么不叫?”林逸追问。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叫呢?呃……所以我就没叫嘛……”老钱支支吾吾。
白云峰听得不耐烦,大声问:“问你为什么不叫!说!”
老钱被白云峰吓一跳:“哎呀!我没看见怎么叫嘛?”
白云峰立马生气了:“看你吞吞吐吐的就知道不对,你没看见怎么说看见了?”
老钱委屈:“他不翻墙还能向哪儿跑?我一直在前院干活,他要从大门出来我能看到,事实上他也承认是翻墙跑的。”
白云明说:“那就是说,你根本没有亲眼看到李恒把鸡带走了?”
“那什么……当时鸡舍就小李一个人,他和两只鸡都不见了,是谁干的还不明显?”
院长无语了:“老钱啊,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见到他带着两只鸡翻墙跑了。”
“这事看见了和没看见有什么差别嘛?”老钱只好嘴硬。
怎么能没差别,说话负点责任啊,老钱同志!
林逸笑了:“你在前院听到鸡叫得厉害?它们都是母鸡,又不会打鸣,你在前院能听到?”
“能……吧?”老钱眼睛看向人群。
“什么叫能吧——?”白云峰做惯警察,这种时候问话很像审犯人一样严厉。
“你别这么凶嘛,我又不是犯人,我年纪大了得多想想不可以吗?”
“能不能听到,我们一起去前院听听不就知道了。”林逸说话语气平和,但总在关键点上,让人不能忽视。
“别别别浪费时间了,”老钱说:“我在前院干活,听到冉冉跟我说后院的鸡刚刚叫得特别厉害,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敢情鸡叫也不是你亲耳听到的啊。”院长觉得老脸都要被丢尽了,这个老钱是福利院请的工人,为人挺热心,就是爱出风头,说话不太把门儿。他一定是太伤心失去瑞雪和灰灰,才会相信老钱的一面之词。
院长向人群喊:“冉冉,在不在?”
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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