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读着他们的前世,倘若是乱世令良善的灵魂不得不为恶,便望那安和的乐土能令他们重新来过,不会再为劫难所累吧。
这场风波,让一向调皮的小仙童学到教训,即便有任性想牵之人,也学会先多作思量安排妥当,这番改变令月老深感欣慰。不过,因这事而起的三月甜食之约,却是持续了三个月後,又是三个月……
「唔……我﹑我……换我给泰哥哥带……呃……漂亮的花花~」贝贝娃涨红着脸结巴,将随手接住的落花递去,胸口的噗通节奏是难以厘清的情绪。
鲜少这般感到羞怯紧张,不似平日想什麽便什麽,他开始在乎这人的感受,享受这人在身边的温度,即使四处撒野玩闹,也总不经意想起这人的默然贴心,望着姻缘镜看他人互诉情意时,心底总鼓动莫名的共鸣,彷佛与往常无异的日子因这人变得不同,他不懂为何仲泰司如此特别,只知他想不断延长这短暂的相约。
蓝花楹瓣静静躺在小小手掌上,随即被一只大手覆上,他凝视仲泰司笑意渐深的湖绿双眸,心情为那一声轻语答覆雀跃了——
「好,以後你就陪我一同赏这花吧。」
掌心的温柔,让娃儿的嘴角绽放灿烂的花朵,他想,这便是爱恋了吧?
花落花又开,不知不觉之际,每日一会成了朝夕相处,两人的相伴相守已成了这天上的一隅景致。偶然间,贝贝仍会想起伊奴德说过关於爱情的事,懵懵懂懂间,似乎理解了些什麽,却也在更往後的日子里,彻底体会了他当时未曾听懂的话。
两人初遇时的银河畔,蓝花楹树依旧,成双身影的嘻笑声却已不再——
仲泰司奉旨轮回历劫,需圆满十世方能归来。历劫,顾名思义,便是承受世间难忍之苦,唯千辛万苦熬过当世劫,成家立业经历生老病,後顺应天命而亡,才算圆满一世,如此连续十世。
纵是永生的情爱,也不敌那打乱一池水的帝令。
他终日泪望镜中的男人,轮回八世竟只圆满三世,一次失败便重头来过,看着男人每次的生死挣扎,他心如刀割却只能乾着急,看着男人娶妻生子与人相亲,他百般滋味交杂却只得默默往肚吞。亲身体会的思念与心伤,让他这才真正明白,原来所谓的爱情,真是非君不可。
一次,他忍不住想出手相助,幸被月老及时阻止,「笨娃儿,你若违背天命,私用仙力,反会害他!」
「不能用仙术,那、那我也下凡去帮他,这样总可以了吧?」
「傻瓜,真君是去历劫,你若跟着他轮回,也得受尽苦难,其艰辛非你能想像……」
「但是……」
即使堕入凡尘将历经千百磨难,只要能与你相会,也都无所谓了。
对着镜里又一次枉死的人,娃儿轻点镜面低声呢喃着,稚气的大眼浮起了然的决心。
「月宫职员不得滥用职权为一己私情牵线……」执杖大力敲着地面,月老义正严词地怒骂着:「贝娃儿,你知法犯法,私牵自己与泰清真君的姻缘,老夫真是对你失望至极!」
犯错的娃儿巴眨着大眼点点头,「嗯!所以月老爷爷要怎麽罚贝贝啊?」
「哼!顽劣不听!老夫决定将你贬入凡间,受十世轮回之苦!」
「喔耶!!谢谢爷爷~~~」
「你啊……」
一如月老所言,入世轮回确实艰辛,每世与仲泰司的相遇相恋,更是百般波折,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百年人世後的魂归地府,他总会沿着脚踝上的红线,拼命往前疾奔寻找那一端的人,尽管孟婆汤洗去了前世记忆,但这份不知从何来的执着,令他即使忘了一切,也只愿与那人相会。
「啊,你来啦!」似是识得他的鬼差大哥,仅望了一眼资料,就笑着往某处一指,「往那走,直接去找孟婆吧。」
「喔!」也不知自己有什麽特权,不像其他人要先接受审判才慢慢等安排,但他没多余心思寻找答案,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第十世的轮回道上,他仍一心往前冲,途中经过许多人,大多不认得或是不记得,有些人的脚上同他一样绑着红线,但似乎只有自己看得到,遇到正好是生前来往频繁的人,他便匆匆挥个手算打过招呼,不论什麽原因,都不能令他缓下脚步。
奈何桥前,排了一条极长的队伍,他见状,便知自己跑到轮回道的终点,准备要喝孟婆汤了。他稍喘了口气,照规矩地跟在队伍後头,却在不经意的一瞥中,发现前面的黑发男子有双罕见的红色眼眸,不禁发出一声轻呼而引来对方注意。
这人自称叫伊奴德,长得很是面熟,他无法确定自己生前是否见过对方,毕竟这奔跑的过程让他忘了些不太重要的事,但这份似曾相识令他们稍聊了会。
「你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耶。」
听说轮回道有股神秘的磁力,会将灵魂的记忆渐渐掏光,所以走得越久脑袋越空,等走到了尽头,便会忘了自己要干嘛,只能听从传进耳里的指令,因此队伍里的人多是一脸茫然,不如这男子的神清气爽。
「是呢!我也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伊奴德笑了笑,又说:「其实我在找一个人,不过这里人太多,又都是死前的样子,必须看到眼睛才能认出灵魂。」
找人?注意到对方脚上的红线,他便露出了然的微笑,「我也是呢!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你找了多久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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