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切漠不关心。
警员过来找他:“程先生,还有一些收养的资料需要您填一下。”
表格递上去,审核的人看着微微愣了一下:“你刚收养了一个,叫叶染的孩子?”
“有什么问题?”
“不,没有。”
“哥--”推门走进办公室的年轻男人仍带着几分少年气息,眉目俊秀神色淡定,形体修长略显单薄。
“小彬”,韩仪下意识去整了下杂乱头发,不想透露出濒临破产的落魄,调整气氛的笑了下,“爸还好吧?”
“医生说情况很稳定”,韩彬绕过偌大办公桌,直走皮椅旁,反身后背挡住显示股价狂跌的电脑屏幕,“哥,你也该休息一下。”
韩仪自嘲笑了一下:“就怕再没几天就要永久休息了。”
韩氏的衰败并非在朝夕间,其实从韩老爷子那代起就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但韩遥却利用了大笔来路不明的资金度过难关,但近年产业界风起云涌,韩氏再次遭遇长期攻击,今年面对德国黑格斯的狂轰烂炸已经是毫无招架之力。
合作伙伴纷纷倒戈,造成股份大量流失和资金周转不灵,上周起黑格斯以直捣黄龙之势疯狂压低韩氏股票,造成恐慌性抛售低价收购,三天前韩老爷子心脏病复发,送进医院至今也昏迷不醒。
“你看看报纸,连我们的破产清算都提前出台了。”韩仪有气无力对着弟弟苦笑。
韩彬接过报纸,面无表情道:“等空闲了别忘了告这家报社诽谤。”将经济版反扣在桌上,上面的娱乐版整篇报道当红影星花辞树的新片杀青庆典,照片上灿烂无忧的面孔跟兄弟的低压气氛格格不入。
“是啊,我本行可是干律师的。”韩仪嘴角抽搐两下,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阵紊乱恐慌--他没告诉弟弟,为了家族企业,他已经竭尽所能,包括能干的,和本来不能干的。如果把他一丝不苟的领口拉开两个扣子,就能看见些让人浮想联翩的斑点痕迹。
“喂,哥--”韩彬的声音里带着异样,“股价开始反弹了。”
“黑格斯又开动刀叉了?”
“不太对劲。”韩彬用鼠标点击查看资金流向。
“快涨停了,回落,再上扬”,韩仪也一脸惊诧,“有人再跟黑格斯作对,我们已经完全没资金了,谁会在这个时候帮我们?”
韩彬沉默片刻,纵然不情愿也不得不给面露喜色的韩仪当头冷水:“黑格斯的敌人,未必是我们的朋友,至今肯定不会是帮我们,要帮早就出手不会等到我们山穷水尽。”
“你的意思是?”韩仪脸色惨白,心知肚明却不想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韩彬的冷静几乎到残酷境地:“哥,我们现在就像块肥肉,不管有几条狗在争夺,最后殊归同途只有被蚕食的下场。”
韩仪嗤声笑了笑:“我倒想知道谁会笨到跟黑格斯硬碰,韩氏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非要并购我们的,应该只有仇家吧?”
“仇家--”韩彬低声重复这两个字时,韩仪的脸上已经起了某种掩盖不住的变化,“哥,你想到谁了吗?”
韩仪脑中晃过那张麻木卑微的面孔,食指开始发颤,却梗直了声音道:“没有,小彬你呢?”
韩彬的脸上总带着若有所思的茫然,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只是嘴角极其轻微的,挑起一抹久违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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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明媚,吹进的风轻撩窗帘,高级看护病房里仪器规矩平缓的发出声响。
韩彬的侧脸非常秀美,用护士的话说是宛如名家精雕细琢而出,乖巧,总面带微笑,非常讨人喜欢。
他不紧不慢削着手里的苹果,似乎很自信床上昏迷的老人会及时醒来吃到他最爱吃的水果,尽管床头桌上还放着那个去皮已经发黑开始腐烂。
“老爸”,韩彬像是自言自语,“我马上要去还债了。”
“小彬--”韩仪推门轻声叫道,“出来说话。”
走廊上不见阳光,墙壁冰冷像是会倒塌过来,兄弟两个倚墙面对面,沉默半晌韩仪才开口:“收购韩氏最大股权的不是黑格斯,是程弓,他背后有美国方面的不明集团在支持。”
手臂抱在胸前的韩彬挑挑眉毛,做出个称得上惊讶的表情,但惊讶的也就只有表情而已。
“小彬”,韩仪忧心忡忡,拿捏着轻重措辞,“你务必要小心,绝对不能让程弓找上你,他现在今非昔比,当年的事肯定怀恨在心,何况他对你,一早就不安好心,如果他要挟你……”
“哥,你放心吧”,韩彬淡淡打断,“我不会让他找上我。”
疲惫不堪的韩仪也无暇细想,点点头,低声喃喃:“我担心应该也是多余,你一直对他很好,他总不至于对你做出什么。”
韩彬对着兄长离开的背影笑得几分狡黠,如果让哥哥知道了三年前自己一手策划的骗局会有什么反应?
程弓,当然不会等他找上自己,已经--等得太久了。
韩彬掏出行动电话,按下最近频繁通信的号码:“钱汇过去了,他住的地方呢?”
第九章 冷箭刺骨
程弓住在保安措施严密的一栋单体别墅里,但韩彬倒也没费多少周折,给保安报上名字以及摄像头的数码拍照,很快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允许进入。
起居室宽敞倒可以打网球,窗上布幔让室内光线轻柔暗淡。
“恭喜你,现在是名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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