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立刻绕到这边上车。”
车驶得飞快,迎面的风刺得程弓几乎睁不开眼,用手挡在额上侧脸看见韩彬一身淡蓝休闲夏装,清气爽朗,让人联想到炎灼气温里的一杯冰水,纯净透明的诱惑。
韩彬单手打方向盘,直看前方目不斜视,却突然似笑非笑说道:“你再盯着我看下去,要出车祸的”
“我是在想--”程弓小心翼翼道,“你没系安全带,还是先停车系上吧。”
韩彬没说话,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突如其来的冲力让程弓向后一撞不由哇的低叫一声。
十七岁的少年映着阳光,嘴角邪气扬起笑容:“不用担心,出事你就跟我一起分享德国原装的安全气囊。”
第三章 温柔一刀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掏出钥匙开门,室内迎接他的却意外是灯光明亮,他看见苏斐,甜美婉约,温柔得像一弯湖水,微微隆起的肚子丝毫无损她的女性美丽,旁边沙发上坐着的的韩家大少爷韩仪,脸色却比夜幕还黑。
“你是把胳膊腿扔在街上了还是脑子掉马桶里了?”韩仪站起身指着程弓就破口大骂,“明知道苏斐今天回来不在家老实呆着,她怀着孩子到现在晚饭还没吃上!”
“对不起,没留意时间。”程弓淡淡道了歉,几步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洗切下锅。
“没留意时间?你有什么需要留意的?你怎么就不看错红绿灯让车撞死算了!”对程弓态度感到十分不满,韩仪咒骂得越发恶毒。
苏斐忍不住出言劝阻:“大少爷,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斐你别插嘴,这种蠢货不按时教训就怕他又忘了自己姓什么”,韩仪跟进厨房里,总觉得程弓心不在焉得不把他当回事,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推搡程弓的头,“我叫你长点记性,苏斐还有四个月就生了,她要有什么事我让你死上十次都不够。”
程弓不反抗也不闪躲,垂着眼睑调整好火候。一沙锅热腾腾的滋补汤很快端上床,苏斐眼里流转着清晰的感动,若是没有提早准备,哪可能这么快炖得出补汤来。
“还热,等会再喝”,程弓平静道,“苏斐我有事情跟你说,正好大少爷也在。”
“有什么废话快说”,韩仪不耐烦用汤勺搅动,“你确定这些东西不会对人有害?”
程弓静默片刻,一字一字道:“对不起,苏斐,我必须跟你离婚。”
空气凝固了许久,韩仪咬牙切齿低声道:“程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
“我要跟苏斐离婚。”
“你发什么神经!你到底他妈的想干什么?”韩仪一拳挥过去打在程弓脸上,“你忘了那时候是怎么说的?你现在给我反悔!”
“我没答应过你什么,大少爷。”程弓没去擦嘴边的血渍,波澜不惊。
“你就不怕我把那件事说出去?”
“已经无所谓了。”
“你别妄想了,苏斐不会同意跟你离婚。”韩仪狠狠说道。
“大少爷,您别忘了”,程弓抬眼目光对上韩仪,“整件事都掀了底,对您没有好处。”
“你!你很好!我早就看出来,你这个下流龌龊的贱货!”气得浑身发抖,韩仪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将他揍倒在地,手脚并用的拳打脚踢也不解恨,回头抄起桌上那碗热气蒸腾的汤,一股脑倒在他身上。
一直闷不吭声的程弓被烫得浑身发抖,仍死命咬住牙,只是痛极了不自主抽气。
苏斐惊惧的哭出声,韩仪才从疯狂里略微冷静,仍是怒火中烧,指着地上的程弓骂道:
“你要是欠操就自己出去找男人,敢碰我弟弟我就找二十个男人轮了你!”
韩仪终于甩门离开,惊魂未定的苏斐急忙上前:
“程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
程弓淡淡摇头:“这次只是架势凶,没下什么狠手。”他看了眼自己身上汤汁淋漓的狼狈,想起韩彬那个四大悲事的调侃,不觉笑出声。
韩彬说这还算最好的了,的确,这是最好的,坏的还在后面。
程弓表情中的决然,带着几分自嘲,像是在说天生做飞蛾的,终归是不扑火不成活。
韩彬的十八岁生日宴办得声势浩大,三十桌酒水百来号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显赫名流,连电视台都有专门的现场直播访问。
对比始终作为焦点周转于饭桌酒杯之间的韩彬,程弓远远在角落里默然卑微,为那个勉强灌酒,力不从心堆砌起笑容的少年心疼,但转眼就只剩下对自己这份多余心思的嘲弄。
韩彬已经成年了,身高快超过他,心智也成熟得令人咋舌,只有倔强棱角始终不曾削减磨损,张扬个性下的纤细被隐藏的几乎不露痕迹了。
那天阳光灿若锋芒,车上放着悠然蓝调曲目,最终停在那一片程弓再熟悉不过的海边。
韩彬下车翻过栏杆,踏上柔软沙地,回头目光斜睨过来,略带嘲讽笑道:“还记得有人告诉我不高兴了就冲海大吼大叫,结果害得我嗓子哑到两天说不出话。”
程弓怔了片刻,哭笑不得:“我以为你喊两声就算了,谁知道你一直喊到天黑了还不算完。”
“因为那时我实在很不高兴”,韩彬站在不见丝毫阴霾的天空下,身后影子冷清暗淡,声音低沉下去,“我,不想,跟你分开。”
语气,音调,神色,完全复制三年前,程弓说不出话。
韩彬却不甚在意,纵身敏捷爬上海边一人高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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