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种心思,它体内积聚的那些欲便瞬间被引燃了,终是也让它化成了一个真正的人形样子,而不只是马虎了事的一副空架子了。
如此想来,倒也顺畅。
这晚上,灵芝醒来,仰躺着,睁开了眼望着帐顶,呆怔许久,才想起昨晚上那事,感到与鲧定是也正坐在这房中,它竟不好意思偏头去望他。于是,选择继续这么望着帐顶。与鲧却晓得它是醒了的,看它动也不动,只管自己望着上头,晓得它多半是记起来昨儿晚上那番火热,这会儿工夫在不好意思。
他问:“看什么呢?那顶上是有什么东西那么好看?”它舌头打了结,直视上方:“没,没,我也,不晓得。”他索性坐去了榻边,把它强行掰过身来,叫它望向自己:“你不好意思什么?”它答:“不知道。”他说:“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不就是昨儿晚上我缠了你大半晚吗?这个不用臊,日后常常得那样,倘若你每回都这样,那还怎么活?”它:“……好,好吧。”它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讲“好吧”,讲了之后忽又觉得这么讲好像并不大妥,像是就这么便亲口应允了他那句“日后常常得什么”似的。
他接着讲:“我昨晚上发现了樊子因到底是有何不妥。原来他与他那个朋友,也就是那日晚上我们在这府上西角小径上顶头遇上的那个,他二人间有瓜葛,就像你与我一样。”芝答:“这样啊。”他讲:“这事,我也管不了。是樊子因的朋友强行对他做了那事,成了他一块心病,还得由着他们自己解决。”这芝似乎明白,点头:“哦,就像是你强行对我做了那事一样。”与鲧闻言,蹙额,厉声:“我强行?你可有半点不情愿?”这芝答:“没有。”真心话,却因答得太快,答完就悔了,又说:“我也不晓得。”与鲧瞪它一眼,它心虚,不看他。
与鲧说:“看来,我们过三两日,待那樊公子身子好了后,能下榻行动自如了,我们就走,而至于他的心病,我是管不了。且他一旦走动自如了,哪怕是面有愠色,怀揣心事,在旁人眼中也起码并不是病恹恹的了。”那芝答:“嗯,确实不容易好,我到眼下这会儿都还不大舒服。”与鲧又瞪了它一眼,想着自己一直在讲正经事,它却老是扯上它自己,可一听它说不舒服,便说:“我下回注意些就是了。”
第 36 章
而此刻在那处栊湘院中,樊子因正瞪着一双眼怒视司徒琛,想试着将他瞪走。可惜了,倒是已试了整整两日,他还是死赖着不走。此人已在樊子因的心中由挚友降格成了一个匪类,他已于那日晚痛定思痛,决心与其老死不相往来了,可这人偏是油滑得很,就是不肯离开他厢房半步。
那晚上,司徒琛做了一回匪类后,到了第二早天还未亮,约是五更天的时候,樊子因就醒来,非要回他自己家里去,司徒琛拗不过他,只得驾了马车将他送回他府上院落里,还只能是悄声送,怕他真地吵嚷起来。他要是不吵出去便罢,他若是撕开了脸吵出去,这府上要是像防贼一样把他司徒琛防了起来,他要再想接近这樊大公子,就得动用一番心思与功夫了。
不过,在司徒琛看来,自己由小便与他相熟,与他由来都是亲厚得狠,对他自然是有八、九分了解的,知道他也是要脸面的人,这种事该是不会吵嚷出去。就像是这两日,他百般地想自己走,可也是没对旁人真正言明缘由。像今日下午时分,他爹来看他,他还拉着脸说要把自己给请出去,他爹还劝他说发什么没来由的脾气,跟着,他爹还对自己一番宽慰,见他明明是气得牙痒,也是没有说出来所以然。想若是他讲了实情,他爹该是也不会太客气的吧。唉,难为他爹还帮着自己讲了一番话,他那时那张脸,又急又气,实在有趣。
司徒琛抓住了自小与自己相熟的樊子因的心思,肯定了他是十成十不会吵嚷到尽人皆知,便更是厚着脸皮赖在了他房里,下午时还对樊大人说是上次遇妖祟时没能尽心,这回说什么也得看护着他,直到他好起来为止。
樊子因这会儿见瞪了也有一会儿了,也瞪累了,不见有什么用场,便说:“你不是前几日还有个宝玦的吗?怎么这几日就这么将他撂开了?他也真是想得开啊。”司徒琛答:“你也不懂他们的心思。跟我一阵子一辈子怕都不用愁了,哪有不愿意的,再加上他那么聪明,哪里会想跟我一辈子。反正他是最会思量最现实的利益的了。”樊子因嗤笑:“你不是说喜欢了我那么多年了吗?也没见你亏待过自己啊。一边吃着一边等,你倒是等得挺自在。”司徒琛答不上话,只能说:“那是以前。”樊子因答:“你以前不关我事,往后也与我不相干。”司徒琛说:“你倒是别总也拒我于千里之外啊,这样我很痛苦。”
正如与鲧所料,这两人之间的事真是怕有阵子都不得解决。是故,他做决定宜找准时机尽快走,还是对的。
过了三日,他在这府上闲逛时,就发现樊子因已于府上走动了,想必他是已下得榻来。只不过,他身后总是跟着他“友人”司徒琛,饶他如何想甩开那司徒琛都甩不开去,对那个司徒琛的举止态度还一直不大好,司徒琛也不计较,一直赔着小心。渐渐地与鲧发现府上下人里议论了起来,说他们家公子脾气可真是大,那么多年的好友竟被他那么对待。下人里都是为那个司徒琛不平,与鲧晓得樊子因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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