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宗北家老爷子当年是跟着周建河一起打下周氏江山的,因而宗氏一连三代都为周家卖命。上次秦臻臻打人事件被捅到媒体那边,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压下来,最后还是建河出手收拾残局。他原本以为是秦臻臻跟宗北玩儿得好,宗北出手帮忙的缘故,从没多心过,现在想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能得宗北如此爱护......可没听说周响亭有女儿啊,那秦臻臻到底是谁?况且既然她能手持建河集团的股份,又为何辛辛苦苦的要进娱乐圈?
更重要的是,秦臻臻居然能为了赵之瑜转让这些股份。
建河集团的百分之五啊,那是什么概念,是十根手指头都掰了也数不清的钱啊。周建河虽然人已退位可仍旧控股,周响亭虽然周家发展趋势多年,可名下股份也不过百分之十而已。这个秦臻臻居然为了赵之瑜,一下子扔出百分之五。
当真是......
韩佐扪心自问,若是有天要他为了苏之瑾舍了韩家基业,自己怕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个秦臻臻......
“没事。”
思及至此,韩佐心中忍不住掀起惊涛骇浪。然而纵然心中千头万绪一时没个主张,他还是柔下声音,温言安慰苏之瑾,“他一直这样,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韩佐把苏之瑾保护得很好,因此她跟宗北并不认识,也是因为这次赵之瑜住院才第一次见。赵之瑜早就见识过韩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对此并不惊讶。她抬起那只没有被扎针眼的手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哑着嗓子,“我想吃点东西。”
若是搁平时,韩佐早呼天抢地的让苏之瑾歇着,自己去买了。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动,只嘱咐苏之瑾小心,然后目送她出门。
“说吧,”等苏之瑾走远了,赵之瑜这才慢慢悠悠的开口。
她晕了几天,j-i,ng神有些不济,搬靠着扬起头,说话有些气短。
韩佐看着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让我说什么啊!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和她说的,于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问她,“这个秦臻臻……是什么人?”
赵之瑜高高扬眉以示对这个问题的嘲讽,“你的朋友,你弄进所里的人,你问我呢?”
“不是,我知道这姑娘是我送进来的!”
韩佐瞧着赵之瑜眼中毫不掩饰的写满嘲讽和傻逼,拼命抑制住想要掐死对方的冲动,“我是说……诶我日,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很想问秦臻臻为什么能为你做到如此?难道是因为赵之瑜人格魅力?
快歇了吧。想到这韩佐就一阵恶寒。
可人是他的朋友,送进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没跟赵之瑜打招呼。满腹疑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性长腿一掀从沙发上站起来,眉头紧锁,“你好好养病,等我查清楚这件事再说。”
他大包大揽要一力扛下的架势,这么多年来始终如此。
赵之瑜扭了扭腰,换了个姿势躺着,看着他冷静开口,“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日后我自己去问秦臻臻。”
韩佐张了张口想反驳,被赵之瑜打断了。
“建河家大业大,表面风光,内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一个不相干的人,贸贸然上去就要打探人家家里的事,小心引火上身。”
韩佐原本没想那么多,被赵之瑜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他看着赵之瑜一派淡然,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一时半会儿摸不清她是怎么想的。权衡再三还是点头应下了,“不行的话你再跟我说。”
看她深情有些恹恹的也不多打扰,直接就走了。
赵之瑜刚醒,又连着几天没吃东西,本就没什么j-i,ng神,强撑着送走了韩佐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白发亮。
她躺了几天,身上都是僵的,腰腿和肩膀一阵阵的拧着疼。
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赵之瑜也不敢托大,歪着身子闭目养神歇了一会儿,就听门外响起沉闷的走步声,跟着病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宗北红着一双眼走进来,在赵之瑜床脚站定。
一米八几的汉子一副要哭不哭强撑的表情,定定的看着赵之瑜。他抬手,将手里的手机递过来,赵之瑜犹豫了一下,接过手机,“喂?”
“喂喂喂?赵之瑜?”
赵之瑜这边恨不得还没说话,那头就迫不及待的传来熟悉的女声。
她嗓门儿有些大,语调欢快活泼,带着笑意,话语中尽是嘲讽,“这么久才醒,你行不行啊你?真是渣渣!”
听起来很有活力的样子。
赵之瑜听着她的声音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她靠在枕头上,偏头朝着窗外看去。
窗台上满满当当放着箱子,箱子上有的印着英文有的印着法文俄罗斯文之列的,都是从外国进口来的特效药。
窗帘被大大拉开,能够看到外面有些y-in沉沉的天。窗户开了个小缝,有凉风一阵阵的吹进来。
赵之瑜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电话那边叽叽喳喳的女声。
她似乎在一个人很多的地方,背景音有些杂,时不时能听到男人的叫喊声。那边的人从今天的天气说到今天早晨吃的饭,啰里八嗦说了老半天音调才一点点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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