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难看的脸色现在虽然缓和了些许却仍旧青白中透着病态。不管看上去再如何的年轻,弦歌终归已是过了花甲之年的人,加之寒毒侵体,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抚琴一曲便可谈笑江湖的少年了。
“是啊,都禁不起折腾了。”
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漆雕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到了桌上,“这是「寒蛊」的解药,这一次,我们真的是谁也不欠谁的了。”
弦歌猛然抬头看着对方,失手捏碎了青瓷茶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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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辞看着周子轩一招一式地舞剑,少年身姿挺拔剑法纯熟,气劲所至落英缤纷,当真是格外赏心悦目。然而此刻观剑之人却有些心不在焉。这几日昭辞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是忘记了什么,细想起来却又毫无头绪,平白便生出一丝烦躁,难以纾解。
心思回转扫了眼小徒弟的剑舞,只这一下昭辞便微微蹙了眉。
“影乱月凉夜,剑走风疏狂。”
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周子轩收剑退至一旁,昭辞抽出佩剑将刚才那一式又舞了一遍。同样的招式,周子轩舞出来已经让人觉得精妙绝伦,然而此时昭辞剑招流转光华四起,卓越风姿竟是让周子轩难以望其项背。
“你锋芒太过掩了剑意中的洒脱随性,还需静下心来,切忌急燥。”归剑入鞘,昭辞看了看日头,“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周子轩点头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服气,师父之剑道太过平和,虽剑招行云流水却少了俾倪天下的霸气,这样的剑可称为「君子」却难为「王者」。
仗剑江湖,若少了锋芒如何成大事。
昭辞自是不知小徒弟心中的想法,辰时未到便指点周子轩在后院习剑,此时回到客栈已过午时,惦记着师兄这几日气色格外憔悴,昭辞径直快步回房招呼也不打一个抬手便推开了门。往日弦歌总会坐在桌边或燃香抚琴或品茶看书,然而此时房间里却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勉强稳下心绪,昭辞微微皱了皱眉,弦歌许是一个人在房里待的闷了出去走走,如此正常的事情自己怎么就平白的乱了阵脚。
因着那人眉头微蹙便会担忧烦闷,又会因那人喊了自己的名字而展颜一笑,听上去实在有些矫情,却不过只是情之所至罢了。即便冷清如昭辞,入了情劫也被搅乱原本淡然若素的心境,乱了手脚失了方寸。
周子轩准备去喊师父吃饭的时候发现昭辞正倚在二楼的栏杆上捧了卷书,楼下大堂里嘈杂烦乱,他那一贯好静的师父此时却置若罔闻,仔细一看这人的目光哪里在书上,分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客栈的大门!周子轩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昭辞的手腕,声音里透露出些许不悦,“师父,我们去吃饭吧。”
“为师不饿。”
昭辞还是那般不咸不淡的模样,却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周子轩骤然火起,竟然强硬地拉了对方便要下楼,昭辞神游在外的思绪终于收敛了一些,感觉腕子被抓的有些疼,他微微皱了下眉轻巧地挣开了对方的手。
“胡闹什么。”
又是这种教训小孩子一般的口吻!
周子轩沉下脸色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昭辞却忽然转过了头,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喜悦之情,又瞬间凝重起来。弦歌与一位陌生的老者相携而入,其实也谈不上是「相携」,两人之间隔着一道连袖都不会碰上的距离,勉强算是并肩而行,然而昭辞没来由的别扭起来,他快步下楼向二人走去。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便动身吧。”
弦歌招手喊了店小二要了间空房,昭辞恰巧听到这一句,目光转向那老者上下打量一番,短暂的怔愣之后一双凤目骤然瞪圆。
“师兄!”
昭辞一把抓住弦歌的胳膊,简单两个字却满含惊讶与难以置信,弦歌当然明白师弟的意思,强作镇定地回给对方一个笑容。
“只是偶然遇到的。”
他这句话丝毫没有让昭辞有半点儿好脸色,而满脸茫然的漆雕枢却在这时想起了什么。
“莫非是昭辞?多年不见竟然已经是风姿卓越更胜当年,一时都没有认出来。”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一转,竟露出了然之色,“弦歌,当年你为着一句话与我反目,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如今这般看起来倒成了笑话。”
“就算未有那件事,你我二人终归道不同不相为谋,早晚要分道扬镳的。”
“只怪我估错了你的脾气,但是现在这样,也算是我对了一半吧?”
“胡言乱语!”
弦歌敛去面上笑意,不满的看了眼漆雕枢,对方摆摆手即刻服软。
“好好好,你不要我说我便不说,莫气莫气。”
两人这番模样在昭辞看来极其碍眼,他忍下拔剑的冲动,一言不发地拽着弦歌就往楼上走。周子轩上前一步想要拦住对方,昭辞凉冷的目光扫过去,竟然让他在三伏天儿打了个冷颤!
自己那性子寡淡端方肃正的师父,第一次勃然大怒了!
就连周子轩都能看出昭辞的怒火弦歌又何尝不知,乖乖被对方拽进屋子,眼看着昭辞关门落锁,转回身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想了想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认命地叹了口气。
“他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中了我的「空云掌」伤了心脉,如今这样也算是自食恶果。我只是不忍袖手旁观他客死异乡,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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