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年轻人,我撇了余培明一眼,起身帮许辞提好裤子,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培明非常尴尬,忙解释道:“楚天在帮他治疗腿上的伤口,你知道的,骑角兽姿势不对……”
那名年轻人点头表示懂的懂的,他向我抱了抱拳:“失礼了,本该余将军引见的,家妹生性活泼调皮,自己先跑了过来。”
许辞捏了捏我的手指,大概是想问我这两个是谁,其实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就觉得两人有些脸熟,我转向余培明:“你不介绍一下?”
那少女从余培明身后转出来冲我吐了吐舌头:“楚天哥哥你都不记得我啦?我是姜芝啊。”
那名年轻人笑道:“楚天见你的时候你才多小呢,现在长开了一时认不出也是正常的。”他转向我:“臣姜路,家里排行老二,家父姜焕前些日子得余将军的信说您要来,特令我和家妹来接迎。”
我背着手冲他露出一个微笑,有意思,既称臣,又直接称呼我的名讳,姜家的态度很含糊啊,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要作何打算了。
余培明也听出些不对劲的意思出来了,垂着眼睛往我这瞥了两眼。
姜芝穿着条花裙子,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凑到我面前指了指许辞问:“这位是?”
姜家的立场还不明确,我并不打算如实相告,只笑道:“这是许辞,我的监护人。”
姜芝冲许辞打了个招呼,又看着我,看到我手上的戒指的时候惊了一下:“呀,这不是姐姐的戒指吗?姐姐在哪?”
我把她微微推开一些道:“这个事情我想见到姜焕老先生再说。”
姜路冲我点点头:“我们带了车马来,如若不弃还请上车来休息。”
姜老先生虽然弃官,姜家虽然被张泉一路打压,奈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世袭爵位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单是这车马,虽说不上雕梁画栋,却也装饰精美,内里铺垫的靠枕褥子也都精巧,许辞跟着我们把鞋脱在外面的鞋踏上,围在小桌坐下来。
姜芝给我们斟茶,我瞥了一眼,放得是上好的金俊眉,她笑吟吟地把杯子递“喝水喝水,楚天哥哥你们走了一路一定累了吧,我跟哥哥应该早些时候出来的。”
姜路揉了一把她的头笑道:“小丫头片子。”又转向我道:“我们一得信儿就出来了,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姜芝眨巴着眼睛不太明白他哥的意思。
我倒是听明白了。姜家虽然是一个很大的助力,但这块骨头却不那么好啃,这么个大家族延续这么多年,里面的人早就成精了,说话绝不肯好好地说,非要转弯抹角地暗示来暗示去,让你猜着想着他想表达什么,够委婉够绝情,若是说得直白了反倒是失了礼仪没了身份,所有人都端着说话,架子越端越高,恨不得插俩筷子就能飞起来了。
我冲姜路淡淡地略一点头,没说话。
余培明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膝盖,我把茶杯推给他,顺势侧过身子问他:“你发功呢?傻子似的。”
余培明摇头道:“每次见这些大家族的人我都得适应适应,调整好心态,不然你们一会儿说起话来我可不真跟个傻子似的一句也闹不明白。”
我笑他:“说的好像你调整好心态就能全明白似的。”
余培明把茶杯又推回来,在我耳边小声笑道:“可不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有什么难的。”
我们在车上坐了一整天,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终于到了姜家大门前。
许辞整晚没睡好,眼睛下面有些青,我扶他下车,小声说:“一会儿跟着我就行了,别紧张。”许辞点点头。
姜老先生一早就接了信儿,带着几名亲信在门口等着,见我来了冲我略微拱了拱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着身子就要弯下去,我上前抬手扶起他:“不敢不敢,姜老先生还是那么有精气神儿。”
姜老先生哈哈笑起来:“你就会逗我开心呢,人都老了,该给你们年轻人让位了。”他指了指姜芝和姜路:“你瞧瞧,我这些个孩子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特别是姜芝,你上次见她还不会走路呢,这转眼都要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哎留不住留不住。”
我笑着接过话头:“是的,姜芝妹妹这么好的颜色,您可得好好帮她挑挑了。”
姜老夫人捏着块帕子抿了抿嘴角笑道:“嗳,一家子人站在外面说道什么呢,快都进屋里来歇歇才好。”又拉住我看了几眼,眼角微微泛红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当年我还跟你母亲坐着一起吃茶,现在倒是……唉唉,不提也罢,瞧我这张嘴,快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姜家庭院
姜家的房子非常大,四进四出的,我在客室前净了手,空手进去了,余培明是要携伴手礼的,他准备了几盒茶叶,包着非常雅致的绉布,四四方方几小块。
余培明打开一包,就着炉子上煨着的茶壶烫了杯子,用茶匙舀了一撮放进青花粉彩,滤过两遍前汤,把第三道茶水端起来,走到姜老先生面前,笑道:“君山银针,姜老前辈尝尝?”
姜老先生也不接,只是看了一眼,眯着眼睛笑道:“茶是好茶,可惜,我家喝惯了毛峰,人老了改不了口味,余将军还请多多包涵。”余培明笑道:“可不是,呈君前也无意外,也就姜老了,晚辈却之不恭。”说着一仰头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
姜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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