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喉结滑动。
传武原本盘腿坐在房间角落,默默擦拭他的枪,其实全副心思都在看楚珣,这时候是坐不住了,走过来,“难受?……成吗?”
楚珣嘴唇都是湿的,鼻子上一层汗珠:“成。”
传武瞟一眼他写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学的韩文,我不知道?”
楚珣苦笑:“没学过,我就不懂韩语。”
传武惊异地看着楚珣在白纸板上写下的一个一个字,果然能看出是不懂语言,每个字都是一笔一划描得,这么描,跟绣花似的,什么时候能写完?
如果楚公子事先通晓韩语,手指一划,隔着信封就可以把信的内容直接读出来,默记背诵。这活儿对于楚珣这样的人,容易得如同普通人摊开一张报纸读报,他这么些年,就是干这个的。
可是他偏偏不认识那些字,完全不认识,只靠手指的强记硬背,连蒙带猜;写满字的信纸还是折叠着装在信封里的,有些字倒置反转、字里行间互相重叠,他一个字一个字奋力回忆,每个字的位置都要想很久,真是十分艰难、痛苦。
楚珣自嘲地笑了,安慰传武:“是我犯懒,平时没用功,早知道还是得多掌握几门外语,关键时候真能派上用场。”
“韩国话,老子就从电视剧里学过几句。满拉所盼嘎不是米大!卡目沙哈米大!错能总谷沙拉米米打!”
“我真就会这三句,多一句我都不认识!真要我命了……”
楚二少一向有才,模仿挤兑别人惟妙惟肖,颇为传神,瞬间男神附体,穿到韩剧咆哮男主身上,说话拿腔拿调,逗得传武难得笑了一下,笑容转瞬即逝。
楚珣断断续续得,写一会儿抽一会儿,一直写到凌晨。
传武实在看不下去,中途出屋,钻进洗手间抽了一根烟。楚珣自己不吸烟,也不准身边人吸烟,最闻不得烟味儿,说闻了烟味儿会眼花,看不清东西了。传武每回过烟瘾,都得躲着这人,一个人蹲在马桶盖上,保持蹲踞式思考和狙击的姿势,一根烟默默抽完,在缭绕的烟雾中享有片刻恍惚的心思……
他回屋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人,吃了一惊,大步奔过去。
楚珣侧躺在床上,笔掉到地上,像是昏了。睡袍在胸前敞开着,胸膛上密布了汗珠,脖颈上血管微凸,几条青筋若隐若现。
“嗳……”
霍传武坐在床边,一把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大腿上。
“特难受吗?”
楚珣仰着靠在他胸前,浑身都湿了,像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头上,凌乱而绵软。霍传武看着人,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屏息盯着看了很久,觉着楚小二这号难弄的人,也就是这种时候,整个人才是软的……
楚珣又抽了一会儿。
传武从后面搂着人,不敢乱动,要说不难受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楚珣一抽,他都快要跟着抽搐了。
楚珣动了动眼皮,鼻尖上的汗蹭到传武脖子上。
“对不起。”
霍传武下意识地开口,喃喃得。
楚珣睁眼,有些迷糊地看着人。
“对不起啊,今天是我失手。”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抓心挠肺得也没用,有些事儿他完全都帮不上忙。
传武垂下眼,认真地说:“回去我跟领导打报告,做检查,这回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楚珣忽然乐出来,霍传武这又臭又硬的倔脾气,居然也会跟人道歉?我手指抽了,你脑子抽了?
楚珣下巴上滴下来一大颗汗珠,冷笑道:“你对不起谁了?哪能啊。你瞄的是我的后脑勺,你又没瞄别人看别人,你做什么检查?”
“你回去跟部长打报告说,你因为看我看太入迷了,看走神儿了,看得鬼迷心窍了,所以没完成任务吗?”
“这话你报告给你的顶头上司我就成了,甭跟第三个人说。你跟我说,我信;你跟部长说,老头子一准儿觉着你有毛病了!”
楚二公子这话说得,一脸极度自恋的情绪,一边艰难喘息,一边绷不住开始自顾自地放纵地笑,笑声沉沉的。
霍传武无话可说,无可奈何,拿楚小二这种人真心的没治。这人脸皮这么厚,脑回路什么构造,真是要命了。再说,霍爷看你,这算“鬼迷心窍”吗?
第五章一夜温暖
俩人靠了一会儿,心思没由来地柔软惆怅,互相心里都憋了话,都想跟对方说点儿什么,电话就接二连三打过来了。
楚珣单有一部手机是联络朋友的,常年保持开机状态,就是方便熟人找他。
所有人都找得到他,这也是一种掩护;哪天这人莫名其妙失踪了,朋友都找不着他,那才不对劲。
平时电话找楚少爷的,不是他那几个发小铁哥们儿,就是生意上狐朋狗友,没一个正正经儿干人事儿的,霍传武冷眼看着,别过脸去。
“小汤?”
“干嘛……想我啦……”
“甭叫我亲爱的,肉麻,有事儿说事儿……求我呐?求我你早说啊。”
“滚蛋,别跟我来那个,隔着太平洋嘬我一脸口水……”
楚珣跟那位汤公子在电话里臭贫。楚珣开口的时候冷冷的,面无表情,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仿佛都不假思索,不用动脑子,舌头直接倒带放录音似的,肚子里货都是现成的,时不时再来一两句暧昧的口吻,因为身体虚弱,声音有些低哑,更显得低沉诱人。
霍传武每到这种情形,都觉着自个儿没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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