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的妻子……”这就是事实,虽说是两相利用的身份,但不爱不求也不证明诗缈可以妄为。将他的帝王尊为放在何处。
“其实圣上,您何曾与我结发?”行过大婚之礼后一夜白头的是暻洛不是自己。抗拒到如此地步的人,哪有理由用夫妻的身份约束自己。今日哪怕是死,诗缈也打算妄为一次。
听到这话,暻洛怒极反笑,“你却是在责怪朕?”
“只求不辜负……”诗缈答道。
“你……”暻洛才仿佛是落败了,他不如诗缈固执,他很羡慕这样的诗缈,敢爱敢恨。当初哪怕自己多直白一些,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他自嘲发笑,不由得望一眼窗外的柳枝,日光晃眼,霎时暻洛仿佛看到一袭白衣,对自己笑意盈盈。仔细再看,那人已不见了。
最初失去他的时候,无论多么想念都不让自己看见,到现在为了一个事不关己的旁人,反而一再让自己瞧见。连一个死去多年的人都敢也只会拿自己心思,怎么谁都能由着性子威胁自己?
“圣上……”诗缈跪在地上不敢起。
“你自行修书一封给去往襄邑就说太过思乡求见乡人,切不可提及那人。来或不来全看你自己造化,药你却是要给我的。”
诗缈连连磕头,再一抬头,脸上早全是涕泪蔓延的痕迹。
暻洛只大概觉得这么做不合礼法,心中对诗缈却没半点占有欲,被人要挟多半有些不爽,但对自己的帝王身份并没有特别的感触。登基为王几年,暻洛其实还没有多少实感,浑浑噩噩凭着本能经营暻氏大业。
说穿了暻洛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因为所有执念都已经要不回了。
襄邑的药果然有奇效。大医官瞒着旁人偷偷刮下一点粉末留着研究,剩下的就一股脑化开喂给段恩。药行三个时辰之后再观脉象已经极好了,只是失血过多暂时还没能转醒,再过一两天,凭着段恩的身子骨大概能活蹦乱跳了。
只是有些话医官不敢提,这段恩的脉象十分奇怪,却说不出是哪儿奇怪,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也就不提了。
段恩转醒当日,襄邑派往暻国的人就来了。听说诗缈心心念念的人也来了,暻洛接见的时候看了一眼,不甚喜欢。这人眉眼虽说俊朗,却透着股小人之气,让人没法有好感,只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不过全凭诗缈自己喜欢也与自己无关,况且诗缈的身份,不得与其他男子有所接触,因此诗缈只是在皇帝接见使臣时在皇帝身后的小室里,隔着一席珠帘远远张望,尽管这样诗缈却已经十分欢喜。暻洛心想,所谓的喜欢就是这样一眼万年。
襄邑来的几个女官去陪诗缈,而诗缈的心上人仿佛是个武将,只跟随使臣。襄邑使臣只在京城逗留一天便要离开。有大行司陪着他们,暻洛不必多露面乐得悠闲。突然想起医官说段恩这日转醒,不如去看看他伤势如何。
段恩不是独一个的影卫,但十二个时辰连轴转的影卫就他一个。他的身份不可以为旁人道,是个真真正正的影子,作为皇帝的影子哪有什么房间,暻洛在哪儿,他就在哪儿的房梁上呆着。
要不是这次段恩重伤,近卫司根本就没想到给段恩准备住处。这次重伤,则是在医官药库单独格出一个房间安置他。这药库用来存放药材,除了专人看守大门,就没有几个人经过,不得不说是个休养身体的好地方。
段恩人在何处,暻洛是知道的,他溜溜达达到了医官药库,守门人哪里见过皇帝,吓得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暻洛笑着让人起身,自己就进去了。他没有带人随行,又想着段恩不过是个病人,全然照着礼数来,本来没死,反而被三跪九叩折腾半死,岂不是笑话。也就叩了叩门,自己进去了。段恩在里头,听见有人敲门,就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暻洛进屋一看乐了,段恩整个人被泡在一个药桶里,脑袋上搁着一条帕子,好不惬意。
满室药香,段恩背对着暻洛,双臂放在桶沿,优哉游哉地泡着。暻洛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段恩身上会和脸上一样,爬满疤痕,没想到露出水面的地方倒是干净。颈项之间连着后背的曲线十分漂亮,不愧是习武之人。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出淡淡的粉,十分健康。
暻洛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将睡不睡的段恩被惊醒,转过身来发现眼前站着的不是皇帝还是谁。吓得整个人从坐浴桶里站了起来,然后又捂着要害重新泡回去。
“皇、皇、皇、皇上!”吓得人都结巴了。
虽说只是一瞬,但暻洛眼神好,一晃而过也能看出个大概。段恩身材极好,见过他时总是佝偻地站着,刚才好像是受了惊一时挺直腰背,整个人就是窄肩细腰,皮肤白皙,可惜了那脸。这样的身段,哪怕是配上一张极其普通的路人脸,也该是个清俊小伙儿。
见暻洛大大方方地审视自己,段恩反而不自在了。而暻洛抬了抬眼与段恩视线相交,抿着唇,淡淡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 v -啊...今年中秋公司组织漂流...企划兼后勤保障的我们部门非但不能玩儿还得保证其他员工的安全...可我只是一个柔弱的胖子啊qaq...
希望老天保佑财务不批款,安安静静地吃顿饭然后博饼走人...嘤嘤嘤...每回这个时候都觉得策划活动的经理一定是核桃吃少了...
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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