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汐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那样,爹爹往后的身份尊荣;夏凉国主已经寻来,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成长了。”
“……”顾子骞总算是明白了顾瑾汐的顾虑。
如果真的如同他们猜测的那般,顾淮是当初夏凉国主失踪的皇子,又是皇后所出,那注定了就是未来夏凉国的国主,苏怡这样的性子,太过怯懦,如果生活在后宫怕是会被人直接生吞活剥了去。就算拥有顾淮的宠爱又如何,也是受宠,死得越快!
更何况就算顾淮接任夏凉国主之位,可这三十年来他没有任何的经营;或许夏云枫会给他一些东西,但那些人会服气吗?顾淮本身坐稳国主或者是储君位置都难,更何况苏怡。再者,自古皇家,最不缺的就是联姻。顾淮的突然出现,那些想要稳固自己地位的人,必然会想方设法地将女儿塞入顾淮的房中;就算顾淮不想,国主的施压,国母的施压,各方面的压力,顾淮能够承受得住?
甚至顾瑾汐已经没有办法想象,到时候苏怡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境地了。
良久,顾子骞才沉沉地叹了口气,“妹妹,或许是你想太多了。”
“或许吧,但是三哥你应该明白,如果爹爹真的是我们想的哪个身份,那回不回去,容不得他。”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这就是皇家的悲哀。如果夏凉国主有其他的男丁在,那这一个皇子可有可无,就算回去了当个闲散王爷又何妨,只可惜并不是。
唯一,他们比谁都要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夏凉国主只有唯一的一个皇子。
“如果连这点儿压力都承受不了,到时候……”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猛然像是想到什么,“爹和娘的和离书去京兆尹注销了吗?”
顾子骞点点头,“放心,安大人那里我早就已经打过招呼了,再和离的第二天就已经撤消了。”这种事情,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爹娘真的和离之后就分道扬镳。
“对了顾瑾玉和顾瑾香……”顾瑾汐陡然轻笑一声,她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打发走了,如果顾淮的身份确定,就算他们是庶出,往后怕是也……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累。
顾子骞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瑾汐的头发,“算了别想了,听说顾瑾玉已经嫁人了,而顾瑾香……我会想办法处理了的。”
“三哥,你……”顾瑾汐双眸圆凳,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解。
“顾家只有你一个女儿,其他的人,哼!”顾子骞嘴角斜勾,自己的妹妹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掌上明珠,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话分两头,蘅芜苑顾家因为夏云枫一行的来访陷入了各种深思,而回到驿站之后的夏云枫同样不得安生,眉头始终紧紧地皱起,双眸半眯,泛着若有似无的精芒,驿站内夏凉使队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唯有夜歌。
“时辰不早了,国主您该用膳了。”清幽的嗓音淡淡的,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味道;夜歌低下头,朝夏云枫淡淡地开口。
夏云枫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薄唇轻抿,面色凝重,“夜歌,我……”
“当初谢家想要认回苏怡的时候不是同样如此吗?”夜歌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你不用担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的。”
夏云枫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夜歌你是知道的,催命的解药……”
“左右都是个死人了,国主您还在担心什么?”夜歌站直了身子,悠悠地看着窗外,眸色幽深又透着几分沉凝。死人,说的自然是夏惜柔,不管她死在谁的手中,左右都是逃不过一个死字的;他们之所以前来为的也不是夏惜柔,倒是顾淮,能够寻到当年失踪已久的大皇子倒是意外之喜了。
夏云枫闻言,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夜歌,“当年父王辞世时曾经嘱咐过我,我……”夏惜柔可以死,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做到亲自动手,可是催命的解药说起来要难不难,可要简单也不简单。世人只道催命乃奇毒难解,却不知催命原本无毒,只有加入了药引之后才会变成剧毒,而这份药引便是他们夏凉皇室成员的血。至于解药,便是药引所取之人心尖那一滴最精纯的心头血。想要解药,必须将人的心活生生的剥开,其间更不能让人死亡,必须是从*上取下来的心头血方才有效。
当年夏凉先帝在时,曾经嘱咐过他,要好好照顾夏惜柔,他在先帝临终之时承诺过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管夏惜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没有怪罪过的原因。惜柔,惜的不是那个所谓的惜柔公主,而是当初先帝最宠爱的红颜闵柔;自古红颜多薄命,闵柔进宫不过短短两年就难产而终,不管是真的难产,还是后宫争夺,闵柔都是人生的赢家,在最美好的时候死去,先帝连死前都忘不掉她。
“如果国主做不到,夜歌愿意代劳。”夜歌的语气仍旧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波动,就算说着那样残忍的话,可面上的表情仍旧没变,带着淡淡的温润。
“哎——”
夏云枫沉沉地叹了口气,手肘撑在座椅的扶手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夜歌,我……”
“夜歌所认识的国主,英勇果敢。”夜歌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转头望着窗外,“能寻回大皇子乃意外之喜,可国主也勿忘咱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所谓的目的,自然是元帝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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