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帕克导演对此表示十分愤怒。
十分的!
愤怒!
原定去森林别墅的拍戏计划就像泡在雨中来不及跑开的工作人员一样通通变成了落汤鸡。
导演一直唠唠叨叨的。
最后还是不得不改为室内戏。
……
公爵的烦恼有很多,诸如他的城堡太大却没有人能和他一起分享,以及她的夫人只爱在宽敞的舞厅中举办舞会,而不愿意替她生个继承人。还有那个十分讨人厌的烦人叔叔和他同样烦人的家人。
但公爵不会将厌恶表现出来。他是拥有高贵血统的贵族,和那些说话大声的穷人是不同的。
然而当他得知他烦人的叔叔又来了并且就在起居室等待的时候,公爵还是没能忍住跳动的青筋。他已经不年轻了,天知道这种情况他还能再接受几次?
“哦!我亲爱的侄子!”男人与公爵亲热地拥抱,男人的妻子在他身后戴着夸张的羽毛帽子快速地摇动着手里的扇子。
男人松开热情的双臂,公爵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男人仿若不知,牵过自己的女儿,殷勤地介绍给公爵。男人的女儿——公爵的表妹是个美丽的姑娘,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公爵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魅力。
“公爵安好。”年轻的少女屈膝,将丰满的胸脯暴露在公爵眼下。
男人不满地发出鼻音,喊道:“我亲爱的姑娘,为什么那么生疏呢?这是你的表哥啊!咱们可是亲戚!”
少女弯起嘴角,用扇子遮在嘴边娇羞地说:“表哥好。”
公爵没有拒绝这种称呼,也并不热情,少女眼中爱慕的深情他见得多了,所有的贵族少女几乎随时都能表现出一副款款情深的模样,这是她们的本事也是获取一个男人好感的最快方法。
这是一场贵族之间的交际。
……
瑞尔长高了,原本甜美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因为这样他总不愿意开口说话,瑞尔觉得这样的声音很难听。
但现在他的父亲必须坐船前往印度去照看他们在印度的农田,瑞尔不得不开口抱怨。
“父亲,您真的要现在离开吗?”瑞尔满脸担忧,他已经快和男爵一样的高度,但他还是个孩子。
“我很抱歉,我的小宝贝,印度那边需要我,我必须去看看。”男爵抚摸瑞尔柔软的金发。
瑞尔还是不高兴。
“我答应你亲爱的,我会尽快回来的,好吗?”
小男爵委屈极了,他紧紧拥抱自己的父亲。他也是懂事的,乖乖地朝已经坐上马车的父亲挥手。
……
闪电。
划过天际,刺眼的亮光将每一片裸露的砖石都投上苍白的颜色。
爆炸般的雷声使得撒切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继续前进。
他进入瑞尔的房间,看见他的主人正挺直地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背影瘦弱而倔强。撒切轻轻地将手中的烛台挡在桌上,朝窗边走去。
“主人。”撒切说道,“您的叔叔,汤姆男爵……来访。”
小男爵猛地回身,烛台的微弱亮光照不清他的面容,撒切却看的清楚他眼中的恨意。
“他来干什么!父亲一去世他就想要来害我了吗!他们这些吸血鬼!自以为高贵优雅,其实他只是一个女佣的私生子!他连布莱尔的姓都配不上,他凭什么来这假惺惺的!”
老男爵去世了——他在海上的船被风浪吞噬。
瑞尔很伤心。
贵族之间的事,瑞尔不能过问。他应该劝说瑞尔去接待男爵的,不仅因为这是他的舅舅,而且这是一种礼仪,对来访的客人不尊重是会被上流社会所笑话的。可是他也担忧瑞尔的身体,他担心瑞尔会撑不住。于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上掺杂了私人的情绪,他说:“主人,您该休息一下。您……要注意身体”
“撒切,我不行。”瑞尔深呼吸,他的眼睛变得湿润,“父亲不在了,我身为布莱尔家的独子,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维持我们的尊严,我必须强大起来,可我……不,我不该和你说那么多的。”瑞尔咬住嘴唇,神色悲痛。
过了一会儿,瑞尔才用他沙哑的声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撒切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是的,主人。”
不是的!
瑞尔不想一个人呆着,他更需要一个人陪伴,就像每天父亲都会陪他用晚餐一样,就像直到母亲去世前每天晚上母亲都会哄他入睡一样。
所以瑞尔在撒切要离开时毫不犹豫地叫住他,一把将撒切搂住,不同于冰冷空气的环绕,人体的温度明显安抚了他。
撒切呆住了,他抬起手臂悬在半空,不知所措想要拒绝却又不能拒绝。
瑞尔带着哭腔地命令他:“闭嘴,然后抱着我。”
即使瑞尔长高了不少,任然不比撒切高,撒切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看见他金色的发顶,挺直的鼻梁,以及脸上的泪水。
他该怎么办?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内心无措的撒切只好拥抱着他的主人,任由少年一边哭泣一边将眼泪抹在他熨烫整齐的外套上。
没有人知道雨什么时候会停,也没有人知道将来的道路究竟如何。但至少现在,瑞尔拥有了一片温暖。
一连几天天空都是灰的,黄土都变成了粘稠的泥土,一脚踩下,会留下个变了形的脚印。
要说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倒霉。从撒切不停做梦开始,到他在拍戏时不小心踩到软绵绵湿漉漉的稀泥然后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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