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土转,要不这下非得要人命不可,男人怒不可遏的揪住他的领子甩了他一巴掌。
陆忘川被打倒地上去了,又马上捡起竹编爬起来不依不饶的往男人腿上扫:“你骂我娘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这少年就像患了失心疯一样拿着竹编狂挥,人群连忙退了出去,站在墙外愤怒的指点几句。
那男人也被街坊拉走了。
陆忘川把他们轰走,然后把陆娘子拉到屋子里挂上门闩,憋红了眼睛透过门板大吼一声:“这鬼地方我们不待了!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人群唏嘘着散去了。
陆忘川叮叮当当的收拾包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找个近海的地方住下,娘我打鱼养活你。
陆娘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忘川跑过去握住她的手:“娘你怎么了?”
陆娘子还是纹丝不动,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忘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你说话啊,别不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偷桃子了再也不打人了,我错了,娘——”
陆娘子灰扑扑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了一些神韵,眼角泛出泪光,看着他所在的方向问:“真的?”
“真的真的,娘,我真的再也不闯祸了,呜呜呜呜呜”
忘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普通一声跪在她膝下。
陆娘子有些粗糙的手掌温柔的抚摸他的脸庞,还未说话,眼泪已夺眶而出,唇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小川,你要记得,遇事要稳,多在心里思量几遍,像你这样按捺不住心事逢事必出头的性子,到哪儿都是要吃亏的呀,你懂不懂啊”
记忆里娘从没哭过,就算是他们的处境再怎么艰难困苦,这位温柔多情的江南女子都没流过眼泪,唯独今天。
陆忘川心里又惊又疼,不停的给她擦眼泪。
“我懂了,娘,我真的懂,你快别哭了”
说完,他自己先没出息的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唉……哭吧哭吧,既然都开个头了,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俩人抱着好一通哭,直到后半夜,哭累了睡的迷迷糊糊的陆忘川被叫起来。
陆娘子去镇上拿一户大户人家欠她唱曲儿的工钱,让忘川打包好行囊,天亮前到村口等她。
陆忘川迷迷糊糊的答应了,然后在天亮前乘着蒙蒙亮的夜色背起两个不大不小的包裹出门了。
走之前,他站在院子里看了好一会儿娘精心打理的花圃和菜园,看着看着,忽然到厨房里拿了一个火把出来,没有丝毫迟疑的扔进花圃,火苗渐渐燃了起来……
走都走了,还留下干什么,给谁都不留!
陆忘川一路不回头的往前走,却在路旁的小树林里看到了王水缸和其他几个人,突如其来的警觉让他悄悄的走进看了看,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双眼一红险些压制不住体内时常作祟的狂躁。
王水缸牵着一条大黑狗要咬他的小黑猫!
小黑猫躺在地上似乎被咬断了腿,黑狗的鼻子在它身上拱来拱去,王水缸还在催促它:“咬啊,咬!”
陆忘川二话没说撞开一个人就把小黑猫抱起来了,眼睛里充斥着的愤怒和戾气,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应有的眼神。
王水缸还没来得及表示点什么,他牵着的大狗就朝生人狂吠起了起来,凶狠的想冲过去。
王水缸被狗拽的欸欸直叫唤。
陆忘川没怕过人,比狗更可怕的人他都不怕,还怕这狗?!
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狗头砸了过去!
这一下咂的狠,正中狗头,估计骨头都碎了,大狗倒在地上哼咛呜咽。
“陆忘川你疯了!”
王水缸如是说。
陆忘川已经抱着他的小猫上路了,衣裳上溅了几滴血。
走到村口的时候天色刚放亮一些,他没等一会儿就见不远处他洗过澡的小河边围了几个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在说什么,有人眼尖看到了他,就招呼他过去。
陆忘川忽然感到胸口有些发闷,踌躇了一会儿迈步过去了。
早起采莲的人家在河里发现一个女人,身体还没泡浮,所以很好辨认,正是出门讨工钱的陆娘子。
娘的脸色青白,总是笑盈盈的唇角抚平了,除此之外,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她就那样躺在地上,任他怎么喊也不动了。
陆忘川跪在她身边,他想哭,但是似乎昨晚哭的太用力了,到了今天反而哭不出来了。
这才知道,大悲之痛,是无声的。
他握住陆娘子的手,像是感知到她的冷一样,浑身都在颤抖,这股比寒冬烈风还恶毒的冷意一直等到太阳升起也没有消散。
他身后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但是没人上前询问或帮忙,一个外来的歌女死了,是不吉利的,谁插手谁倒霉。
不一会儿,人群又迎来一个算不得好的消息。
陆家人放火烧邻里房子,这会儿火势刚被扑灭。
作者有话要说: 七点钟还有一更
☆、窈窕君子【三】
陆忘川放的那把火虽然没烧出什么大名堂,毁了邻家的一间草房而已,但是因为那把火,他现在可真是引火烧身,就要把自己给烧死了。
陆娘子寒透的尸身没人管,村里的人又把胆敢纵火行凶的小兔崽子白眼狼带走了,带到开私塾的老童生家里等候三方会审,好好处置他!
老童生和其他两个村里有名望的长者有模有样的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讨论这一天发生的这一轱辘的糟心事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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